盒找不見了。”
“我陪你去找。”
話音未落,遲鷹臉色冰冷地擋在他身前。
很顯然,他看出了秦斯陽眼底那股子藏不住的情愫,在瘋狂翻湧。
“哥哥?”遲鷹冷笑,“這位‘哥哥’,請問你的手放在哪裡?”
秦斯陽更加用力地將小姑娘摟在懷中,體貼地安撫著她,沉聲問:“你把她的東西扔哪兒了?”
遲鷹並不回答,只盯著他摟著蘇渺的手,嗓音帶了幾分威脅的力度:“挪開。”
秦斯陽是真的忍不了了,知道蘇渺有癔症之後,他幾乎把這一切都歸結在了遲鷹的頭上。
當年…當年他就不該心軟、不該退讓。如果稍稍用些心思手腕,未嘗不能和遲鷹爭一爭。
遲鷹光明磊落,不屑於耍心機使手腕,因此很多時候,君子往往總會敗給小人。
秦斯陽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和遲鷹的坦蕩風格相比,他心中的丘壑更深、他是小人。
甚至、甚至如果他多留心幾分,絕不會允許那個孩子出生。
一切,都會不一樣。
秦斯陽後悔了。
他牽起蘇渺的手腕,毫不示弱地與他對峙:“因為你,她才變成了這樣。”
遲鷹是看出來了,這男人隱忍了這麼多年,今晚是真的繃不住了。
他下頜微抬,詰問道:“秦斯陽,怎麼著,你還要從我眼皮子底下把我女朋友搶走?”
“我是她哥哥。”
“那就記住自己的身份,有點當哥哥的樣子。”
說罷,遲鷹上前一步準備攥過女孩的手。
秦斯陽後退兩步:“遲鷹,你再這樣有恃無恐地對她,信不信我真的帶她走。”
“你有什麼資格帶走我的人。”
遲鷹眼角勾起森然的冷笑,“你問問她,她跟你走嗎。”
……
秦思沅將鳳梨酥扔進嘴裡,饒有趣味地咀嚼著,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這一幕,一分一秒的精彩都不願錯過。
好一齣…狗血大戲啊。
她偏頭,看到素來不愛管閒事的季騫,這會兒居然也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見她詭異的目光望過來,他順帶也把瓜子遞給她,一臉的天真無邪——
“如果打起來,我是幫你哥,還是幫你閨蜜的男朋友?”
“想什麼呢。”
秦思沅接過瓜子,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幫我親哥。”
……
遲鷹平復了心緒,對蘇渺伸出手,用輕哄的語調,柔聲道:“我帶你去找它,好嗎?”
“你真的沒有丟?”
“小鷹,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蘇渺也終於稍稍冷靜了些,自然而然地掙開了秦斯陽,牽住了遲鷹的手,埋怨地說:“放哪兒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忘了說,但沒丟。”
秦斯陽目送倆人離開的背影,手裡的觸感還殘留著,越發空空落落。
她從未有一刻…屬於他。
這時候,秦思沅一把撲了過來,勾搭在兄長肩上,嘖道:“哎呀呀,藏了這麼多年,露餡兒只要一秒鐘啊,‘哥哥’。”
最後這一聲“哥哥”,顯然是模仿蘇渺的調子,叫得意味深長。
秦斯陽冷色低沉,推開小姑娘的腦門:“你是我親妹嗎?”
“我可比她親多了,但你只拿她當心肝寶貝嘛,哼。”
“如果只是為了打趣我,那就省省,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
“誰要打趣你了,走走走,讓你妹妹和妹夫陪你去喝一杯。”
說罷,她攬著兄長走出了茶室,回頭甩給季騫一個眼神:“買酒去。”
……
遲鷹刷卡開啟了房間門,帶著蘇渺來到了緊閉著外門的陽臺上。
陽臺角落裡的格桑花架很漂亮,骨灰盒的灰色布囊就放在架子上。
瑟瑟的微風吹拂著花瓣,它安安靜靜地呆在掩映的花叢中。
蘇渺將它抱起來,緊緊放在胸腔,用臉頰貼了貼它。
“剛剛我在房間裡換泳褲,感覺你媽在桌上盯著我不太好,放她在外面吹吹風,也聞聞花香。”
“我還以為…你為了逼我放下,把它扔…扔了。”
“老子什麼時候不經你同意扔過你東西。”
蘇渺走過來,歉疚地拉了拉他的手:“對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