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未出,寒光至。
就在黑衣人心頭微震的時刻,花影魅動了,她的身子明明已經到了極限,但她那強大靈魂卻強硬的控制著她的身體,讓她做出最後的攻擊。
僅僅眨眼的功夫,長軟劍下便又多了兩個亡魂。
而最後一擊過後,花影魅用手撐著劍跪在了地上,她明明已經暈了過去,可她的背脊依舊挺直的聳立著,垂著的頭讓人看不出她閉上的雙眼。
剩下幾名黑衣人竟不敢上前,躊躇的僵在原地。
“你們,該死!”那溫潤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憤怒的風暴席捲著空中的清風,竟讓你溫和的風變得暴虐,宛若風眼中那銳利如刀的寒風。
數名黑衣人心中一驚連忙回頭望去,門框旁,月光下,風華絕代的翩翩公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的眸深邃陰鷙,宛若黑洞,將身邊的光統統吸入其中,他似不是站在那裡,而是站在無邊的黑暗中。
宛若,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靈。
“殺了她。”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喝,他們今日的任務就是殺了花影魅,若此時還不動手,那麼他們便沒有機會在動手了。
他們轉身,將手中的劍刺向那跪在地上的人。
只是下一刻,他們卻驚恐低頭,看著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刺穿了他們心臟的劍。
只是一個照面,餘下的黑衣人盡數死亡,地面被血侵染,大片大片的宛若盛開在黃泉路上的曼莎珠華。
他踏著鮮血與屍體走到她身邊,雙臂輕柔的環著她的身體,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的手依舊緊握著長軟劍,任由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取下。
“魅兒,已經無事了,我來了,我來了.....”歐陽凌月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他的心便如被一隻手緊緊的攥著,疼的弓起身子,疼的他無法呼吸。
魅兒,原來我刻意的逃避卻只能讓你的容顏在我眼前,一日比一日的清晰。我該如何,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抬起手,亦如那日撫摸著她的畫像般,撫摸著她垂在身邊的長髮。
耳邊的呢喃似是一道春風吹入心間,花影魅緊繃的身子慢慢的鬆弛了下來,緊握著長軟劍的手慢慢鬆開,她做了一場夢,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歐陽凌月為她重新包紮了胸口破裂的傷,動作輕柔的似是在捧著這世上最為珍貴的珍寶。
她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歐陽凌月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讓那些人死的那麼痛快。
親自為花影魅上藥喂藥之後,歐陽凌月替她掖好被角,這才其身吩咐道:“將這些人還給趙府。”
“是!”以花青為首的人恭敬答道。
“魅兒,我知道這些人你想親自收拾,我便將他們留給你。”歐陽凌月溫柔的將沾染在花影魅臉上的頭髮挽到耳後。
花青等人的動作很快,不過片刻便將花影魅的房間恢復了原狀。
歐陽凌月坐在床邊倚靠著床沿,根骨分明的手緊緊握著花影魅的右手,十字緊扣。
他守在她的床邊,直到日出時分。
看著慢慢升起的太陽,歐陽凌月就算再過不捨也要離開,他鬆開因為握著她的手而有些僵硬的手,深深地凝望著她的臉,留戀的轉身離去。
“花容,自行領罰。”歐陽凌月與花容擦聲而過時,在花容的耳邊留下這句話。
花青看了一眼花容,微微皺眉,若不是他刻意隱瞞了花影魅遇襲的訊息,花影魅又怎麼會受死重傷。
花容見花青這般表情,卻是無所謂的笑著說道:“我自從決定這樣做之後,便已經想到了如今的局面,也知道主子一定會懲罰我,若花小姐死了,我就要為她陪葬,但那又如何,如果那樣主子能不再焦慮躊躇,我死又何懼;若花小姐沒死,主子在經歷過即將失去的痛楚後就該明白,花小姐在他的心裡到底佔據著怎樣的地位。”
“我不懂愛情,但我卻知道,若是想要的東西,若是不能失去的東西,就一定要牢牢地握在手中。”
月光下,走廊盡頭,歐陽凌月聽到花容的這番話,微微的垂下眼眸。
.....
“啊~”刺耳的驚叫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趙府花園,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而那扭曲而詭異的屍體所組成的大字,充滿了血腥的殺戮。
死!
一個由死屍擺成的死字。
趙卓為了鎖了訊息,竟讓看到這一幕的下人盡數消失。
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