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詫異,有些慌亂,這種陌生而未知的情緒,讓她皺眉。
“歐陽凌月。”花影魅叫著他。
“又想說我有病?”歐陽凌月咄咄逼人的反問道。
花影魅卻是搖了搖頭,問道:“人們都說你博學多才是不是?”
歐陽凌月遲疑的點了點。
“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花影魅道。
“你這算是請教?”歐陽凌月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戲謔的問著。
卻沒料到花影魅竟沒有反斥:“恩恩,不恥下問。”還不如反斥了呢!
花影魅最討厭迂迂迴回,可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她都不得不步步為營,一個念頭都要在心裡想數遍,一句話都要考慮再三,這樣的日子太累。
歐陽凌月足夠聰明,所以花影魅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沒有必要兜圈子。
“你問吧!”歐陽凌月無奈。
“你說,若我看到一個人難過,心裡便會產生酸澀的感覺,便會也跟著他疼,這是為什麼?”
歐陽凌月的呼吸一緊,只覺得胸腔內的氧氣正在慢慢的減少,她這是什麼意思?變相的同他說她有了心悅的人是嗎?
歐陽凌月想要拂袖而去,可看著她執拗的目光,卻生生忍了下來。
他問:“誰讓你有這樣的心思,那人我可認識?”
花影魅望著他,點了點頭,你當然認識,那人不就是你嗎。
“千泓焰?”他不僅抬高了語調。
花影魅卻呲笑了一聲:“你在開玩笑?”
“那是千宇陽?”
花影魅卻被問的煩了,她不過就問了一個問題,他怎麼一個勁兒的反問她。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花影魅瞪著眼問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怪異。
愛情,對於花影魅而言,宛若一張白紙,不,應該是虛無才對,虛無到她竟不知道那種她陌生的感受,便是悸動。
而花影魅的話,卻是讓歐陽凌月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的打斷便是預設。
如果說,之前歐陽凌月並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那麼這個時候,他已經清清楚楚的認識到,花影魅在他心裡到底佔著怎樣的分量。
疼痛,如潮水般的向他襲來,那種像是溺水般的窒息感,讓他無法在她面前再呆上一秒。
他起身,花影魅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這是要走?”她問。
歐陽凌月背對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下,是濃濃的星火。
“恩!”他輕聲的道。
“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花影魅執拗的追問著。
歐陽凌月垂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他隱忍著心中的酸楚,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花影魅沒好氣的回答:“廢話。”
歐陽凌月不想,不想由他來點破這一層紙,不想因為他的一個回答,而將她推到別人身邊。
他沒有說一句話的離開了,花影魅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她不明白他這是又犯了什麼病。
花影魅摸著自己的心臟,喃喃自語: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翻身上床,輾轉反側,而今夜與她一樣不能安眠的人,大有人在。
“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府書房,花俊陽一雙虎目煞氣陰鷙的望著面前的人,質問道。
他面前的少女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主子贖罪!”
“你就在她身邊,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屬下無能!”
嘭的一聲,花俊陽猛地一拍桌子:“贖罪無能,你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
“下去,若再有下次——”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話中的冷酷卻已經說明了她的下場。
望著此時的明月,花俊陽的眼中卻滿是冷酷。
丞相府邸,歐陽凌月沉著一張臉,身上的低氣壓即便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他看著面前的密信,那些字,卻在他的眼前一時變了模樣,最終竟然變成了花影魅的樣子。
他的身子向後靠去,閉著眼想要將花影魅的樣子從腦海中揮去,愈是如此,她的模樣,反而愈是清晰。
花影魅,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翌日一早。
“小姐,快起來。”秋兒將花影魅從床上拽了起來,看著自家小姐眼底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