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自制刀具,自制木炭,自己製作房屋,當時她看得很上頭,具體的步驟大概都記得,照貓畫虎,應該沒問題?
阮明湘一筆一畫地在本子上標記著。她知道萬事開頭難,所以還算耐心,而且事情一步步地做,也算有進展,並非停滯不前。
傍晚的時候,她六哥果然如期回來了。
“爹孃小妹,我回來了。”
這會阮老爹去隔壁村給阮明湘張羅石磨去了,阮老太在後院,秋分時節要到了,她開始整地,打算種點小白菜。阮明湘在屋裡做計劃書,都不在跟前。
阮明湘從窗戶可以看到她六哥的人。只見他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綢衣直裰,後背還揹著書簍。大概是讀書了,沾了文墨,人看著很斯文有禮。
說實話,她六哥並不是她這些哥哥中長得最好的。高高大大的三哥才是家裡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嗯,僅次於她。她六哥因為讀書,不必日曬雨淋地下地,白白淨淨的一個秀才公,格外區別於莊戶人家。
阮明誠發現家中氣氛很歡快,不復以前的沉悶,他甚至還注意到院子裡晾曬著一些細棉布和粗布做的新衣。發生什麼了?
家裡的孩子都沒出去瘋玩,都留在家裡呢,守著晾曬的新衣,就怕被風颳走了,這會看到阮明誠,乖乖地喊人了。
“六叔。”
“六叔,你回來啦?”
“嗯,這是給誰做的新衣服啊?”
“那是爺爺奶奶和小姑的新衣!不過阿孃說了,我們家每個人都有份哦。”
“阿孃說了,要給我做一件褙子和一條褲子!”
“我也有,我也有!”
孩子們爭先恐後地說話。
甚至阮啟星還衝著屋裡喊了一句,“娘,我的新衣服什麼時候能做好?”
很快,屋裡傳來五嫂含笑的聲音,“在做了在做了,莫催!”
說話間,她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針線,看到阮明誠就笑著說道,“明誠回來了?”
“五嫂。”
“爹出去了,娘在後院整地,可能聽不見你剛才的喊聲。至於小妹……”
聽到五嫂提起她,就坐在窗邊的阮明湘將窗戶往上一頂,伸出手來,“嗨,六哥。”
“小妹,聽說你病了,現在好了嗎?”阮明誠一邊說,一邊放下書簍,又從裡面拿出幾塊糖,分給了家中的侄兒侄女,見阮明湘在看他,略解釋了這糖是書院的同窗給的,他吃了一塊就收起來拿回家裡給孩子們吃了。
聽到這個解釋,阮明湘笑笑,羊毛出在羊身上,她這六哥拿錢時毫不手軟,卻也懂得給家裡人一點小恩小惠。
“我沒事,倒是梨花下水救我生了一場大病,去鎮上治病花了不少錢。”
阮明誠臉色微變,很快低下頭,從書簍裡拿出一塊布包著的東西,遞給阮明湘,“小妹,給你。”
“這是什麼?”阮明湘接過之後,隱約猜測著。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直梅花簪子嗎?我在縣城讀書空閒時就一直留意著了。”
阮明湘轉動了一下簪子,笑了笑,“六哥破費了。”
阮明誠靠著窗,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卻被阮明湘躲開了,“你這丫頭,還跟六哥客氣哪。六哥一直覺得,別人有的,我家小妹也一定要有。”
阮明湘只是笑。
“可惜六哥我囊中羞澀,不然至少要給你買一隻鎏金簪子才夠意思呢。不過那賣簪子的是個老匠人,手藝很好,這支梅花簪也別有意境,你呢,且戴著,等來年六哥高中,再給你買好的。”
“那我可等著啦。”阮明湘發現她六哥挺雞賊的,爹孃最疼的人就是他倆,他聯合了自己,平時用小恩小惠賄賂自己,讓自己死心踏地衝在他前面替他撕利益,幾個兄長姐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嘖。
後院的阮老太隱約聽到前面孩子們喊六叔的聲音,當下就地也不整了,從後院的菜園子回到前院,果然就見到老兒子玉樹臨風地站在自家院子裡了。
“明誠!”
“娘,兒子回來了。”
阮明湘輕手輕腳地從屋裡出來,到廚房拿了桶,然後去了河邊摸螺絲。她不想打擾這對母子親香,也不著急做什麼。遠香近臭,況且她爹孃對她六哥懷著大希望,對她六哥濾鏡厚著呢。而且很多事情,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