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們給村裡那點錢,欠的比給的還多,也好意思說出來丟人。”梁大山捏著鼻子譏笑道。
“總比有些人一心只想當官撈錢的好!”姜炳才反唇相譏。
“要說給村裡好處,我爸和我死去的兄弟也沒少出力!”梁大山說。
眼看爭執又起,孟謹行立刻插道:“舊賬一翻,幾朝幾代都說不清。各位,我建議啊,還是圍繞觀山今後的發展來商量村長人選!”
穆添與姜琴芳只顧低頭記筆記,頭都不抬一下。
梁大山斜眼看向孟謹行,“孟主任,你不會是想讓小鳳山那女娃子下來當村長吧?”
話音一落,眾人一陣鬨笑。
孟謹行不以為意地捏捏鼻子,笑道:“大山哥的建議可以考慮,但前提是小鳳山得先給大家夥兒下金蛋是吧?”
眾人又是一陣笑,氣氛松馳不少。
姜炳才趁機接道:“村裡能下金蛋的也就咱們養殖場!”
孟謹行一搖手道:“養殖場的過去咱不提,小鳳山的未來也太遠,我們還是說說眼下。”
“眼下能有什麼?”許力插嘴問。
“有兩句話是這麼說的:‘要想富,先鋪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孟謹行說,“改革開放十多年了,觀山到鄉里那條土路,還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曲曲拐拐險象環生,生生把咱們大小鳳山的秀美景sè藏了起來!要是這路能修好,遠的不說,就是近的,也能把市裡、縣裡的有錢人給引來,光是收收門票就是不小的收入。”
“孟主任,你開玩笑吧?”姜炳才冷笑,“不說這路修修得多少錢,就是修,也該鄉里想辦法吧,和我們選村長有啥子關係?”
“這事對別人也許難,但像炳才叔和大山哥這樣關係廣泛的能人,就算自己拿不出錢,應該也能拉點錢來修條簡易公路吧?”孟謹行笑道,“修了路就有人來,有人來商機也會來,錢自然會滾進來,大傢伙的錢包就能鼓起來。”
孟謹行表面上是在說服姜炳才和梁虎,實際是為其他人描繪一個賺錢的前景。
他相信,在利益面前,無論貧富人群,能棄之如履的畢竟是少數,人對財富的渴望永無止盡,尤其是窮困潦倒的時候,一點微弱的火光就能燎原。
許力最先響應,“孟主任說得對!既然是為觀山村好,我們可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哪個為修路做出的貢獻最大,我們就推舉哪個做村長!”
“對,這主意好!”馬上有人應聲。
姜炳才和梁大山心裡都冷笑,拼財力,其他人能敵過他們兩家?
但真讓他們把錢投在修路上,心裡都不是很樂意,尤其最後落敗的那個,豈不是投出去的錢都肉包子打了狗?
孟謹行早料到他們的反應,這時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噤聲,“我還是說說選舉方案吧……”
姜炳才與梁虎立刻豎起耳朵。
孟謹行才說完方案大方向,許力就不滿地問:“村小組推出來的人籌集修路的錢來獲取最終候選資格,那沒錢的人不是直接被淘汰了?”
孟謹行笑笑說:“許哥,這錢可以是你自己掏,也可以推你的人共同掏,還可以你們到外面找人贊助,方式由自己決定,展示能力才是關鍵啊!”
“錢一定得選舉開始前一天實際到賬?”梁大山問。
孟謹行剛點點頭,姜炳才又說:“誰籌錢最多誰當村長不就得了,還要籌錢排前三的人搞啥子競選演講嘛!”
“就是!”梁大山適時附和,“演講要明確觀山未來三年的經濟規劃、主要產業方向和三年人均經濟總目標及三年分階段經濟目標,有必要這麼複雜?”
孟謹行說:“路沒個四五年修不成,一屆村長才三年,總不能村長只圍著一條路轉吧?帶著全村人致富才是這屆村長的重點工作,否則,村裡人憑什麼選他當村長?”
許力先前因為籌錢的說法而神情萎頓,聽到這話,又忍不住頻頻點頭,但他還是問:“落選的人能不能把錢要回?”
姜炳才與梁大山雖然都關心這問題,但臉上卻盡顯鄙夷。
“自掏腰包部分可以拿回去,拉來的贊助不能要回。”孟謹行答道。
國人最大的心理特點就是“船到橋頭自會直”,姜炳才、梁大山更認為籌錢之舉對他們而言是小菜一碟,又可以先斷了許力之流的村長夢,至於演講內容不過是嘴上說說的東西,到時賴賬根本不成問題,所以都不再反對。
眾人不反對,孟謹行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