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梁敬宗的事不能不辦,但打點折扣應該可以。。
“只要你們不帶走這些魚,錢我認罰!”雷雲謠很識時務地服軟。
孟謹行暗中輕噓一口氣,他真怕雷雲謠不理解他的舉動,這出戏就難唱了。
高個大蓋帽乾咳兩聲開腔:“老韋,年輕女娃娃做點事不容易,今天從輕處理吧。”
矮個老韋看來是下屬,連忙點頭,“我們沙隊就是心軟!雷雲謠,今天從輕不是說一直從輕。你今天先交一萬罰款,兩天內如果不把許可手續交到執法隊,這些大鯢還得移走,由我們交給相關部門保護!”
雷雲謠雖然服了軟,但怒火依然在她眼中燃燒,尤其聽到要罰一萬,國罵差點奪口而出。
孟謹行及時擋在她面前,一邊發煙一邊鞠躬,替她連連道謝,更是竭力遊說三人辦完工作,跟他去村委喝一杯,解解乏。
許力頭腦還是活絡的,也與魯大勇打過不少交道,因而在一旁幫腔,“魯站,去吧!我昨天剛打了一頭野豬,正好宰了請幾位領導嚐嚐鮮!”
魯大勇他們仨又假意推辭一番,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答應前往。
雷雲謠嘟著嘴,滿臉的不情不願,掉在最後面跟著下山。
孟謹行陪著魯大勇他們邊走邊聊,總算知道高個沙玉海是縣畜牧局執法隊副隊長,鄉畜牧站會計沙玉梅的親哥哥,矮個大蓋帽叫韋陀是執法隊員,走熱了掀掉大蓋帽竟是一個大光頭,人如其名。
許力落後面等雷雲謠跟上來,悄悄地問:“批文真丟了?”
“我自己大意,以為茅屋塌了半邊,沒人會覺得裡面有重要東西,就放在那裡沒帶身邊,剛剛他們要查,著人回去拿,才知道檔案丟了!”
雷雲謠咬著銀牙恨恨地賭咒,“被我知道是哪個龜兒子乾的,肯定不放過他!”
“這東西能補吧?”許力擔心那個兩天的期限。
“能補,就是時間緊了點。”雷雲謠皺眉。
到村委門口,魯大勇他們仨齊刷刷去**,孟謹行在門外停住腳,悄聲對雷雲謠道:“這時候,再不樂意都得藏肚子裡!待會兒惡言當補藥吃,多敬幾杯只當敬瘟神就是了,好歹讓他們把期限再順延個一兩天,好去補手續。”
說了話,孟謹行抬腳進門,一眼就看到斜躺在行軍床上,一邊抽菸,一邊抱著電話聊天的梁暢。
“喲,我說咱們孟副主任為啥子熱衷小鳳山的事,,原來是身邊有美女作伴,成了耙耳朵嘍!啊,不對不對,勒個男未婚女未嫁的,說耙耳朵又早了點。你們說說,勒個該咋說?”
梁暢掛了電話,yīn陽怪氣地說著話,一對烏珠子賊溜溜地在雷雲謠身上打轉。
孟謹行見狀,將雷雲謠拉到自己身後,正待開口,魯大勇從後面一把推開他跨進門,誇張地招呼梁暢,“暢哥,你啥時候到的?”
“昨晚,在我爺家裡睡了一晚,早上過來上班,卻是鬼都不見一隻!”梁暢瞟了孟謹行一眼,坐直身體接住魯大勇扔的煙,再一眼瞄到後面進門的沙玉海和韋陀,立刻站起來堆著一臉諂笑迎上去,“沙隊,多rì子不見,過的安適不?”
“你看我大熱天裡下鄉,能安適?及不上你暢娃子,天天酒rìrì情,逍遙的說!”
沙玉海邊說話邊落座,梁暢與魯大勇分別圍著他與韋陀恭維著哈哈,孟謹行則忙著倒茶遞水,雷雲謠鼓著腮幫藉口幫許力躲了出去。
穆添、姜琴芳都走了,梁暢雖與孟謹行同級,但鐵定要端起架子故意壓孟謹行一頭,孟謹行手下沒了能指派的,少不得要事事自己動手。
許力倒是機靈,回家去宰豬,不忘差了人手過來幫忙,給孟謹行長面子。
中午這頓飯,從十點一直吃到下午兩點多,光白酒就喝了七八瓶。
雷雲謠堅持說不會喝酒,結果孟謹行一人喝雙份,又是差不多兩斤白酒入肚。
儘管酒桌上一直被梁暢、魯大勇合夥擠兌,孟謹行始終將惡言惡語照單全收,還陪著笑臉敬酒夾菜。
他始終記著父親的話,必要的時候,自個兒的尊嚴得踩在腳底下。
他經過這頓飯的體會是,不僅要踩腳下,還得加把勁揉揉碎一口吞下去。
最後,雷雲謠在罰款一萬的基礎上,另外給執法隊捐贈五千,多換得三天的寬限時間,韋陀臨走還借酒勁狠命抱著她又擠又扭揩油,嘴裡不乾不淨胡咧咧,“生在花叢中,死在草蘢蘢……”
孟謹行聽得火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