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腳踹飛一個,緊接著一個鷂子翻身穩住身形,鐵棒連連揮出,將迎上來的打手劈得連連倒退。
馬民等人看到孟謹行成功從石屋脫險,都是大鬆一口氣,拼盡全力纏鬥鐵臂吳。
打手們當晚喝了不少酒,又剛剛辛苦嘿咻耗了不少體力,饒是人多勢眾,也沒能抵住孟謹行今晚的拼死一搏,一個個先後哀嚎著倒在地上。
鐵臂吳縱有一身本事,但也如那rì的孟謹行,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落入下風。
石場的工友平時深受壓制,今晚見到不可一世的毛鬍子、鐵臂吳和打手一個個落敗,積壓已久的火山終於被同時點燃,紛紛加入馬民等人的隊伍。
僅僅半個小時,採石場形勢逆轉,工友們第一次在這裡嚐到揚眉吐氣的味道。
馬民把鐵臂吳、獨眼和那些打手全部捆到石屋門口,讓孟謹行發話。
雙眼血紅的孟謹行並沒有失去冷靜,“反抗是為了不被壓迫,而不是為了把自己也塑造成強權。所以,這些人的罪行,我們要交由法律來懲罰!”
他讓馬民找來紙筆,挑一些能說會道的工友,把這些年石場所發生的每一起惡xìng事件都複述出來,由他一一記錄,準備將來作為梁暢等人作惡的書證。
凌晨到天亮,足足三個多小時,孟謹行寫了滿滿近二十張紙,總算完成了記錄工作,工友們一個個排隊簽字、畫押。
劉愛嬌一直躲在石屋內沒有出來,她不想指證梁暢,讓世人都知道她在下灣石場**。
孟謹行做完記錄進石屋,看她蜷縮成一團蹲在床邊,心痛上前抱住她,低聲說:“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別憋在心裡!”
劉愛嬌開始抽噎,一點點變成哭泣,最後暴發出撕心裂肺的號啕穿破石屋,迴盪在整個採石場的上空。
屋外,馬民等漢子聞聽這帶著絕望的慟哭,均忍不住潸然淚下。
孟謹行一直抱著劉愛嬌,直到她哭夠了,才幫她擦乾臉,意yù叫馬民等人進來商量,派人去縣裡報案。
恰在此時,馬民衝進來急切地說:“孟子,有人番強進來,被小江北他們逮了。”
孟謹行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孟謹行跟著馬民一路跑至西牆根,在老柴逃出去的那個位置,小江北等十數人正圍著一個一身運動服的年輕人。
走近看清那人的面貌,孟謹行大喜過望,上前一把抱住他:“姜隊,你可來了!”
姜忠華吃驚地看著眼前衣不蔽體、血汙滿身,臉形腫脹的孟謹行,語不成調地問:“你……你是……你是孟鄉?”
“哈哈,我這副醜樣子沒法認了吧?”孟謹行爽朗地大笑,彷彿剛剛經歷的一場生死之鬥,不過是南柯舊夢罷了,“來,邊走邊說,我正好要向你正式報案。”
在石屋坐定,姜忠華聽完孟謹行平靜的敘述,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身為jǐng察,今天也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麼是虎膽英雄。
拿著孟謹行遞給他的集體訴狀,姜忠華每看一頁都覺得觸目驚心,梁暢等人遠比他和叔伯們想像的要心黑手狠。
他看完訴狀,終於長吐一口氣說:“孟鄉,蔡局不放心你,親自著便衣帶我和幾名同事過來,我是先進來探路的,原以為會有場惡戰,想不到……”他笑了笑,“你等會兒,我去把蔡局他們領進來!”
孟謹行一把位住他道:“等等!”他看了馬民等人一眼,壓低聲音道,“這兒有不少人身上都背了案子,我不能打保票說他們一定是好人,但有不少卻也真是事出有因。而且,制住梁暢等人後,他們完全有機會跑路,卻都沒有走,證明他們的心都是向善的,希望能夠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生活!”
“你是想讓我幫他們一把?”姜忠華問。
“法律懲戒犯罪的目的其實就是要人悔過,他們用逃亡過程中慘痛的代價作出了醒悟,為什麼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人太多啊……”姜忠義有點為難地掃了屋子裡那些人一眼。
“你回去查一查,如果案子大的,在量刑問題上幫一把,案子小的……”
“行,我心裡有數。”姜忠華終於點頭,“蔡頭那裡,你最好也打個招呼,萬一以後有事,我一個人扛不了。”
“謝謝!”孟謹行笑著在姜忠華胳膊上拍了一下。
不過十分鐘左右,蔡匡正和一干便衣,以及鄔雅沁,都衝進了石屋。
鄔雅沁直接撥開眾人,衝到孟謹行面前,捧著他臉看了一會兒,一把抱住他無聲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