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梁坤出現,讓梁家眾人包括梁敬宗都預感不妙。
孟謹行一直放在桌下緊握的左手,此時終於鬆開,他隨著臺上諸人與姜忠華、徐明寒暄。
梁敬宗並不把姜忠華放眼裡,與他握手時,連嘴裡的煙都沒有放下,但抽的速度卻一下快了許多,而且坐下來一口接一口地吸,眼睛緊緊盯著卜鳳珍母子的舉動。
梁坤一把握住卜鳳珍冰涼的手,啞聲說:“老媽兒,你莫怕!我是主動向jǐng察投案的,他們已經找到那個臭婆娘,證明那晚是梁小山自己跳的崖。我雖也有錯,但不用坐牢,教育為主。”他轉身指了指身後的jǐng察,“不信,你問縣裡來的劉jǐng官。”
“真的?”卜鳳珍激動地嘴唇直哆嗦,“老媽兒這些天晚晚睡不著,這下可好啦!”
梁敬宗一臉yīn霾,重重摁滅菸蒂,轉臉對孟謹行大聲說:“你還不宣佈改期?”
“改什麼改?”姜慶chūn在姜忠華出現後,雖然不知道起了什麼變化,但心頭大石一下搬開,尤其聽見梁坤說的話,他立刻決定對梁敬宗進行迎頭反擊!
“梁虎在選舉的關鍵時刻,為了讓大兒子當上村長,竟然連誣衊別人殺自己么兒的事都做出來了!我看,除了取消梁大山的競選資格,其他都不必改!”姜慶chūn冷冷地說。
“姜慶chūn,你個狗rì的……”梁暢跳起來開罵。
梁敬宗抬起胳膊一把拉住他,yīn森森地說:“你給我坐下!你叔手裡握著證據呢,你還怕他們翻供?”
呆立在臺下的梁虎經梁敬宗這一提醒,立刻揚起手裡的手錶,衝著梁坤道:“你知道誣陷罪怎麼判嗎?姜炳才的手錶是你老媽兒親手撿來交給我的,難道是你老媽兒貪財不成,誣賴姜炳才?”
“梁虎你個龜兒子,你敢動我老媽兒一根汗毛,看我不揍死你!”梁坤衝著梁虎怒吼。
“梁坤,注意你的措詞!”劉jǐng官對梁坤低喝了一聲。
“你不用嚇他們!卜鳳珍剛剛說的話我不會追究,而且傻子也看得出,她是被你逼的。”姜炳才終於緩過神來,抓緊挽回局勢,“小坤,我們雖不是一族,但當叔的敬佩你敢作敢當!今後梁家人敢為難你們母子,就是和我們姜家人過不去。你放心,只要有叔在觀山村一天,絕不會讓你老媽兒受一點罪!”
孟謹行聽了暗暗感嘆,姜炳才雖是一粗人,但對於如何收買人心,還是相當懂得掌握時機的。
果然,梁坤朝姜炳才點點頭說:“謝謝炳叔!”他朝屋內外的眾人朗聲道,“到了今天,我也不怕自己出醜!梁小山睡了我的婆娘,我氣不過追打他,他逃得急,跳了大鳳山。”
村民們一片唏噓。
“梁小山那不是瘋了嗎?”梁姓中有人替梁小山辯解,“你不打自家婆娘,倒去追個瘋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才不是男人咧!”梁坤回道,“梁小山裝瘋,想把雷雲謠嚇回城,族裡不少人知道!”
此言一出,滿座變sè。
姜姓族人紛紛對著梁姓族人惡言相向。
“一派胡言!”梁敬宗拍案而起,“梁坤,你戴了綠帽兒是讓人同情,但這樣誣衊你族中兄弟,尤其還是死去的兄弟,你簡直是毫無廉恥!”
“梁鄉,不要激動,坐下聽我說說!”姜忠華突然出聲。
梁敬宗卻聽都不聽,直接拍屁股走人。
對他來說,無論姜忠華查到多少事實都不重要了,梁家這次因為梁小山集體打了個敗仗,再坐下去只會讓他更丟人,甚至今後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敬宗,你不等選舉結束?”姜慶chūn還對著梁敬宗的背影假惺惺地問。
梁暢見族叔走了,趕緊站起來也要走,姜忠華攔住了他。
“梁副主任,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姜忠華說著朝徐明使了個眼sè。
徐明頗有些尷尬地對著梁暢說:“梁主任,姜炳才的婆娘報案,說有人上門以收購古董為名,順走了她家的勞力士。現在案犯抓獲,交代說把表賣給你了,我們要調查贓物去向,並核實一些其他情況。”
梁暢嘴唇一陣哆嗦,急急地說:“徐明,你莫冤枉好人!”
“梁主任放心,我們一定不放過壞人,也不冤枉好人。”徐明說。
此時,劉jǐng官在村民中帶出一個叫梁宗耀的,說是也要去協助調查,因為偷表的人說他是提供線索的共犯。
隨著梁暢等人被jǐng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