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嚇你!”孟謹行冷冷地說,“你聽好了!毛福生的工廠排放的汙水中,所含重金屬鎘嚴重超標,目前不但鳳起河受到汙染,大鳳山上的藥材種植基地也受到了汙染,沿河的老百姓飲水出了問題,投資商和農民投資的錢都打了水漂,就這些,判毛福生十年八年我認為都是輕的!”
“你胡說!”施莉莉身體有點發抖,她死也料不到一個廠子會有這麼大麻煩。
孟謹行道:“事實放在那裡,你否認也沒有用。這家廠造成的問題,並不僅僅是這些,毛福生私自綁架毆打反映問題的村民,廠內工人長期暴露在鎘汙染的空氣中沒有任何保護,這一系列問題並不僅僅他受到法律制裁就可以了結的。”
他頓了頓,放緩口氣道:“你作為他的妻子,現在最該考慮的是如何善後!任何撒潑罵街的行為,不但幫不了毛福生任何忙,只會讓你們的家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施莉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號啕道:“我一個婆娘,能幹什麼?男人被抓了,就是天塌了!過去有姐在,現在她坐牢了,長豐人人都恨不得看我們施家人的笑話,這下都如願了!”
孟謹行一陣頭暈,女人真不是可以講理的動物。
他朝劉愛寶點下頭道:“你陪她先回家去吧……等等,這些天她家裡可能會有人找上門,讓她在你宿舍住些天。”
說著他又轉向施莉莉,“人活著,任何事都能想辦法,關鍵是自己要振作。你先去睡一覺,睡醒了,冷靜了,如果你覺得我有可以幫助你的地方,你再來找我。”
施莉莉道:“我要住自己家,你別想軟禁我!”
孟謹行哭笑不得。
劉愛寶立刻拉著施莉莉道:“頭是為你好!你想想,你們廠裡那些工人確認自己有可能落下職業病後,是不是都要找上門來討說法啊?到時候,你怎麼應付,你想好了?”
施莉莉愣住了,臉一下變得煞白。
孟謹行立刻朝劉愛寶使了個眼色,劉愛寶把施莉莉拖走了。
他剛剛長長吐了口氣,電話鈴響了,接起來就聽到胡云舒在那頭說:“孟主任,厲害啊,直接掛了書記的電話。”
“啊……”孟謹行一頭汗,“我……剛才實在是……”
“別解釋了,呵呵,書記剛剛在電話裡都聽到你那邊鬧哄哄的聲音了!”胡云舒笑道,“其實沒別的事,是書記讓你週末去家裡吃飯。”
孟謹行提嗓子眼上的心臟一下回歸原位,也嘿嘿笑起來,“謝謝!”
“又不是我叫你吃飯,你謝我幹嗎?”胡云舒道。
“那我找機會請你吃飯成嗎?”孟謹行道。
“好啊!”胡云舒爽快地就應了,“你定時間,只要書記這裡沒事,我基本都行。”
“那就週六吧,我乾脆週五在申城住一晚。”
“呵呵,這個你得先徵求雲謠意見,不然她回頭該怪我搶了她談戀愛的時間。”胡云舒調侃道。
“沒事,咱倆都把另一半帶上,不就全了?”
“也好,”胡云舒想了想說,“東城有個水庫,挺清靜的,去釣魚吧,吃玩全齊了。”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再聯絡。”
孟謹行這邊才掛上電話,雷雲謠電話就來了,“我爸叫你來吃飯了吧?”
“沒有哇。”他存心逗她。
“怎麼可能!”她低嚷,“真沒有?”
“他肯定沒跟我說過這話,不過胡云舒倒是說書記讓我週末去他家吃飯。”
“哎,你怎麼這麼討厭啊!”雷雲謠立刻嗔他,隨即又說,“你記得穿整齊些,把你那鬍子理理,還有還有,我媽喜歡吃元祖的冰激凌蛋糕,你去買了帶上……”
“還有嗎?”孟謹行好笑地問,她那語氣,好像是她自己要見家長。
“我想想……我想想,啊,你到時候早點來吧,我看還是帶你去買套像樣的衣服,我看你就沒件像樣的衣服。”
孟謹行抓抓眉,“我在基層,常跑農村,穿得挺括給誰看?放心吧,我那天一定把自己裡裡外外都洗乾淨了,換上體面的衣服,帶上你爸媽喜歡的禮物,去你家。保證啊,不給你丟臉,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才說了這句,馬上又補一句,“我還是給愛寶姐打個電話,讓她提醒著你點,免得你一忙就忘了!”
“哎……”孟謹行根本來不及叫她別幹這種丟人的事,但她掛電話的動作麻溜得很,愣是把他的話堵在嘴裡沒說成。
他掛好電話,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