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和鄭三炮雖然不對付,但這些年也算是分中有合合中有分,說來說去,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長豐人,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往肉裡踩我們。”
“你想說什麼?”
“我是覺得,只要他肯多放點血給我們,我們倒不妨仍跟他站在一面。肖雲山這個人,我不相信他會給我們多少好處!”
姜德才輕哼一聲道:“哥,眼光要放遠。鄭三炮現在站在風雨中,這一關能不能過還是未知呢!沒有他的長豐,肖雲山又算什麼?”
姜萬才的眼睛瞪如銅鈴,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親兄弟,直到長長的菸灰掉下來,燙得他彈了起來,才一邊吹著菸灰,一邊訕訕地說:“你是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沒那麼容易,但是跟著肖雲山順勢上位應該不難。”姜德才淡淡地說。
……
孟謹行回到芸香酒家二樓,順道去了趟廁所,沒進門就聽到老柴和馬民在說話,嘴張開想打招呼,他們的話題卻讓他閉了嘴。
“……人都抓了怎麼就沒一點風聲呢?”馬民的聲音很響亮。
老柴似乎有意掐著喉嚨,“你輕點,老闆再三關照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小心隔牆有耳!如果不是官官相護,你覺得采石場能開那麼多年?老鄒頭要是能一次告準就奇了!”
“你說說,梁敬宗這次是不是死定了?”馬民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我還真好奇,老闆這計策怎麼那麼好使?這才幾天工夫,人就抓了起來!”
“廢話,那麼多罪狀,擱誰身上都得好好查查!”老柴說,“就怕最後又被保下來。”
孟謹行在門外聽得暗暗心驚,老鄒頭實名舉報竟然是陳運來的主意!
他慢慢退了回來,靠在樓梯口抽了半支菸,看著老柴和馬民從廁所出來,笑著說癮犯了,吸完了再進去。
老柴和馬民都是直腸子,孟謹行說什麼他們聽什麼,倆人便陪著孟謹行閒聊,等他抽完了,仨人一起回包間。
李紅星、陳運來等人此時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除了徐暘,一個個都把袖管挽得老高,李紅星更是一腳踏在凳子上,指著崔牛嚷嚷著拼酒。
孟謹行朝服務員招招手,“再拿一箱五糧液來!”
“你幹嗎?”徐暘馬上問,“出去一趟受刺激了?”
“狗屁!”孟謹行笑罵,“難得今天兄弟們都在,當然要喝個爽快!來,都捉對喝,我跟運來,你自己找對手!”
“好,不醉不歸!”陳運來一拍桌子站起來,收集大家的杯子,一併兒擺在中間,讓服務員開了酒,全都滿上,然後轉著轉檯道,“都自己拿。自家兄弟喝酒就是圖高興,喝不爽今天不許散!”
大家哈哈笑著各自拿了杯子,真捉對兒喝上了。
孟謹行搭著陳運來的肩膀舉起杯子,“來,運來,好兄弟,走一個!”
陳運來笑著和他碰了杯,都是一仰脖兒杯見底。
晚上十點,芸香酒家的老闆娘看著二樓包間滿地的酒瓶子,和東倒西歪哧溜在桌底下的一堆男人,苦笑不已。
“你們收拾收拾,用凳子搭一下給他們躺下。”老闆娘指了指身後兩個小夥計,“你,你,把孟鄉抬回辦公室去,記得幫他把臉和身子擦擦。”
……
孟謹行半夜覺得口渴,迷迷糊糊,就是睜不開眼,卻隱約覺得有雙溫和的手,把自己的頭扶了起來,平rì裡寡淡的白開水像甘露似地慢慢滲進嘴中,讓火燒火燎的嗓子即刻清涼舒爽起來。
嗓子舒服了,他開始貪戀那雙扶著自己頭的手,不由自主轉了轉頭擱得更舒服些,並抬起雙手握住那雙手腕。
有那麼一兩秒,那雙手有些遲疑地縮了縮,但很快被孟謹行牢牢地抓在手掌中,當他感覺到那雙手沒有掙扎的時候,才暢意安適地重新睡去。
陽光灑進辦公室的時候,孟謹行睜開眼,眼前赫然映著一張潔白如瓷帶些嬰兒肥的臉。
第069章 蘿莉出沒
() “鄔菡!你怎麼在這兒?”孟謹行一軲轆爬起來,舉動太大撞了小丫頭光滑的額頭,引得她咯咯咯地笑,他不由咂舌道,“撞了頭還能笑,你得多沒心沒肺?”
“我是看你滑稽嘛!”鄔菡撇撇嘴站直身子,小胸脯挺得老高,學著孟謹行的口吻道,“你得多沒心沒肺,才能把自己喝成死豬啊?”
“咳咳咳!”孟謹行右拳抵在唇上,尷尬地掩飾著。
“謹行哥哥,別掩飾了,你這一身酒味兒,隔十里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