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匡正看完李紅星拿來的錄影,怔了許久才問:“孟謹行真什麼也沒說,就是讓你看著處理?”
李紅星鄭重地點頭說:“他現在不相信姜忠華,馮林又剛剛被章廣生揪住辮子,我是經偵的碰不了這案子,所以我的的理解是他讓我來找你。”
“如果僅僅讓你找我,從正常渠道插手這個案子,以我們和他的關係,他完全可以直說。”蔡匡正瞅著李紅星的臉問,“他為什麼不明說?”
“這……”李紅星一路回來也再三想過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想明白。
蔡匡正在辦公室裡抱臂踱步,陷入了沉思。
李紅星喃喃發問:“會不會是我想多了,他其實沒別的意思,純粹讓我看著辦?本來他是想透過景田讓譚宇把桑榆的扶貧專案報上去,但我聽徐暘說,這次常委會上吵得挺兇,他可能輪不上正職的位置,畢竟年紀還輕,想想做那麼多最後可能是幫他人做嫁衣,有點心灰意冷了吧?”
“鹿死誰手未可知啊!你不要忘了他的女朋友是誰,他又救過誰的命,有這兩個女人站在他身後,就算他這次做不了正職,那位置遲早還是他的!”
蔡匡正走到錄影機前取出帶子,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這個東西如果沒有攤上命案,對鄭三炮來說不會成為致命武器,最多隻是形成一個政治汙點,只要鄭三炮無意於往仕途更高層發展,安於在長豐當土皇帝,那麼這種汙點甚至還會成為鄭三炮誇耀自己雄風萬丈的資本。
但是,柳思涵死了!
不管她是自殺他殺,是投河嗑藥,哪怕柳思涵的命賤如稻草,這棵草也足以把縣委書記的寶座徹底壓塌。
蔡匡正的眼中迸shè出凌厲的寒光,他不想再去猜孟謹行留下的啞謎,採取行動才是他現在最該做的。
“紅星,把這個盤子再拷一份妥善保管好!然後找人將東西送給馮海洋。”他說。
李紅星立刻瞪大眼睛問:“你覺得他是這意思?”
“猜心是最困難的!”蔡匡正道,“與其浪費這種jīng神,不如干點實際的。馮海洋不是一直在找鄭三炮的毛病嗎?這回有了!”
……
姜琴芳在樓梯上遇到從派出所回來的孟謹行,立刻調頭跟著上樓,一邊走,一邊就悄聲問孟謹行:“鄉長,撤鄉並鎮的事你知道吧?”
孟謹行放慢腳步讓她跟上自己,同時回她:“你哪兒聽來的?”
“家裡人都在說這事。”她低低地說著,跟孟謹行進了他的辦公室,回身一下關上門。
孟謹行皺皺眉道:“把門開著吧。”
姜琴芳愣了一下,臉“刷”一下漲得緋紅,回身把門重新開啟,嘴裡卻囁嚅著辯解:“我是擔心有些話讓別人聽見。”
“沒關係。”孟謹行道,“撤鄉並鎮的事已經批下來了,大家遲早都要知道。”
“我不是說這個。”姜琴芳立刻說。
孟謹行苦笑道,“那你想說什麼?”
“我……”她很猶豫,內心的掙扎清晰地寫在臉上。
“你是不是想問問自己今後的崗位安排?”孟謹行猜測著給她遞上一杯水。
姜琴芳沒接杯子,而是拼命晃動著兩隻手否認,“我不是為自己,是為……”
孟謹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不明白她究竟想說什麼?
“我……我……”姜琴芳很是糾結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眉頭打成死結一般,兩根手指反覆絞著衣襬。
孟謹行終於有點明白了,試探著問:“是不是和我有點關係?”
姜琴芳抬頭對著他重重地點了一下。
“呵呵,看把你糾結的!”孟謹行笑道,“在哪個崗位都是工作,我很想得開,你不必為我擔心。”
“不是!”她急了,“我聽慶chūn哥的意思,縣裡討論了書記和鎮長的人選,吵得可兇了,好像,好像……”她一跺腳道,“我二叔他沒同意你當鎮長的事,現在要等市裡決定呢!”
“這不就是一個意思嗎?”孟謹行道,“琴芳,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去忙你的工作吧。”
“鄉長,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姜琴芳覺得孟謹行捨命救人的時候明明很男人,怎麼一到了爭位置的時候反而慫得像膿包呢?
她嚥了咽口水快速地說:“慶chūn哥為了當書記跑得腿都細了,你卻整天忙著鄉里的大小事務,就是不忙自己的位置!我聽說鄔經理就要嫁給翁市長了,放著這麼好的大腿你不去抱,整天瞎忙乎,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