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笑著點點頭。
葛雲狀泡好茶遞給孟謹行時說:“謹行,別跟你阿姨計較,她為我們這個家啊,付出了不少,時間長了,你會明白的。”
孟謹行勉強點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葛雲狀道,“結婚後,你回申城就住這裡吧,我們會給你倆設個新房。”
“這樣不好吧?”孟謹行本想直接拒絕,但怕葛雲狀不好下臺,只能婉轉地問。
葛雲狀道:“紅雲常年在都江,雲謠從小一直跟在你阿姨身邊,她是不捨得女兒離開的。”
孟謹行無語。
工作太忙,他一直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眼下葛雲狀提出來,他才意識到有些麻煩。
雷衛紅旗幟鮮明地對他表示反感,以後如何與這位丈母孃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
如果是外人倒好辦,最多不相往來,但她是雷雲謠的母親,愛屋及烏,他也該愛她,哪怕她再討厭他,他似乎除了忍,別無選擇。
這讓孟謹行感覺憋悶,又無計可施,只能預設了葛雲狀的提議。
說完家事,葛雲狀話題一轉,問:“石祥彙報的那個汙染事件,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孟謹行立即將整個過程及自己的各項方案說了一遍,葛雲狀頻頻點頭。
尤其孟謹行的善後方案,讓葛雲狀不由得對這個準女婿高看一眼,他也沒料到這麼短的時間,孟謹行會拿出這麼全面的計劃來,關鍵是各方都已經行動起來,這對於官僚作風嚴重的長豐來說,的確是一股難得一見的清風。
葛雲狀大感安慰。
如果,孟謹行沒有讓女兒雷雲謠未婚先孕,葛雲狀覺得他完全能給這個女婿打上九十分。
……
孟謹行與葛雲狀在書房聊天的同時,雷衛紅與兒子葛紅雲一起正數落雷雲謠。
中庭飽滿、紅光滿面,梳著油光大背頭的葛紅雲,年僅而立,但已經出現圓圓的啤酒肚,他坐在沙發上,右腿擱在左腿膝蓋上,顛著腿埋怨雷雲謠。
“慕嘯天有什麼不好?女孩子嫁他這樣的,婚姻才穩定長久。”
“哥,你不要拿你那套標準來要求我,沒有愛情的婚姻我是不會要的!”
“愛情是什麼?能陪你一輩子?醒醒吧!像孟謹行這種小官員我見多了,都恨不得拼命攀上哪位上層領導的子女結婚,讓他們可以從此飛黃騰達!”葛紅雲鄙夷地說。
雷雲謠氣得臉都白了,“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你們讓我跟慕嘯天在一起,真的只是為我考慮?難道不是因為他是慕新華的兒子?哥,你真讓我噁心!”
“雲謠!”雷衛紅喝道,“怎麼跟你哥說話?就算我們有部分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有錯嗎?就允許孟謹行攀龍附鳳,為什麼不允許我們在這方面做些努力?你不要忘了,沒有你父母和哥哥的地位,你今天能舒舒服服在報社上班?真以為讀個新聞系就一定能進新聞單位?”
雷雲謠被母親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最怕別人說她靠關係進報社,為這她當初才壯著膽子去小鳳山做暗訪,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不是徒有其表。
但她想不到,在自己的母親眼裡,自己竟然也會是附庸品,這讓她充滿了委屈。
葛紅雲雖然很不滿妹妹沒有選擇慕嘯天,但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看她難過又有點不忍心再責備她,也更加把心裡的不滿記在孟謹行頭上。
“雲謠,不是我和媽不疼你,是你滿腦子lang漫,根本沒注意到婚姻是講現實的!”他換了種說法,“遠的不說,就說你們現在的工作,一個在申城,一個在長豐,結婚後根本不可能天天住在一起,這對維持完美的婚姻首先就是最大的障礙。”
“我不覺得有什麼障礙。”雷雲謠道,“你不也常對嫂子說小別勝新婚嗎?”
“這不一樣!我們平時天天見面,偶爾出個差分開一下,當然別有滋味。但你們今後的分居是常態啊!”
雷衛紅也附和說:“是啊,雲謠,這是個現實問題,比其他任何問題都可能導致夫妻失和。”
雷雲謠不以為然地說:“這有什麼難的?大不了調工作啊!”
“誰調?”雷衛紅立刻說,“我可不捨得讓你去長豐,上次去觀山就夠讓我擔驚受怕了!”
“他也可以調啊,而且,以他的聰明上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升到市裡工作了!”雷雲謠很樂觀地說。
“他調工作倒是個好想法。”雷衛紅突然說,“我回頭跟你爸說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