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縣昨晚休息得還好吧?”
“還行。對了,房間鑰匙我留在總檯了,你辛苦著人去拿吧。”孟謹行說完就低頭看上了報紙,不再理會石磊。
石磊看孟謹行表情自如,心裡就犯了疑,難道昨晚黃越沒按自己說的做?
他出來打了個電話給黃越,一問之下明明是安排了北樓,他就更奇了,昨天白天辦公室髒了點都暴跳如雷砸了兩間辦公室的門,一晚上睡不安生怎麼態度那麼平和?
石磊越想越不對,孟謹行那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沒睡好啊!
“你拿了鑰匙去房間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石磊吩咐黃越。
不到二十分鐘,電話來了,“他根本沒去住,只是取了行李,自己在貴賓樓另開了一間房,昨晚上有兩男一女開著軍車來看他。”
石磊愣了,“你有沒有搞錯?不是跟你說了,誰來都說沒房嗎?”
“他臉上又沒寫著自己是新來的副縣長,再說長那麼年輕也不像副縣長倒像個有錢的生意人!你知道總檯的那幾個小**,看見有錢的、長的帥的就挪不開眼,就是真的沒房她們也會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給他住!”
石磊恨得牙癢,怎麼就沒見這幫小娘們這麼熱情地對自己呢?
擱了電話,他又為孟謹行的態度疑惑,今天為什麼沒有發飈?
儲豐上班就讓石磊通知開縣長辦公會,他借這個機會親自跑去通知孟謹行開會,想順便看看孟謹行是不是真準備忍下這口氣。
結果,孟謹行一見他就說:“石秘,剛剛忘了,這個,你看看得怎麼處理?”
石磊一看,好嘛,縣招的住宿發*票!
“這個黃越!”他只好往黃越身上賴,“平時都是一起結賬的,怎麼單獨開出發*票來了!交給我處理吧……”
石磊收了發*票,把開會的事一說,一溜煙跑了。
孟謹行夾了筆記本,拿上杯子去會議室。
儲豐又是親自主持會議,把著個話筒就一個開場白足足講了半小時,這才說到因為孟謹行的到任,大家手裡的工作需要重新分配一下。
按羅民跟慕新華與孟謹行的談話,孟謹行到蘭芝是抓經濟工作的,但儲豐上來就裝糊塗,反正孟謹行的任命檔案上又沒有白紙黑字寫明具體分工,除了招商和礦業這兩塊工作是市委傅書記明確跟他指明必須讓孟謹行負責的,其他要讓孟謹行幹什麼就得由他說了算了。
說起招商和礦業,他就一肚子的氣。
這兩塊工作是蘭芝縣政府的重點工作。
別看招商年年搞,年年沒有起色,但儲豐靠著招商這一塊,國內國外到處跑,花錢如流水,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逍遙,即使每年被領導批評幾句也無所謂,反正他背靠慕部長這棵大概,沒人能輕易撼動他。
礦業這塊現在更是聚寶盆!去年下半年新政策一出臺,他就在全縣摸了個底,凡是私人的礦井一律由政府收購,然後再進行統一拍賣,不但增加了財政收入,他個人的生活水平也隨之水漲船高。
令他沒想到的是,好日子才開了個頭,市委就弄了這麼個人來,一下把他手上最肥的兩塊肉給颳走了!
孟謹行要虎口拔牙,他儲豐又豈是隨便任人宰割的?
分配給孟謹行的工作口,除了市委指定的兩項,儲豐還把工業和科技、安監分給了孟謹行。
蘭芝的工業排名第一,是倒著數的那種,也不是全市的倒數第一,是全省的倒數第一。
他把這項工作分給孟謹行的時候,用飽含期望的語氣提出了一年擺脫欠債,兩年翻兩番的目標,“……謹行同志是高學歷人材,又是從基層鍛煉出來的經濟能手,我相信咱們蘭芝的工業工作在他手裡,一定能在短期內實現這個翻番的目標!”
孟謹行到目前一個資料都沒看到過,儲豐也不跟他談心,就直接把任務壓了下來,他用腳趾想想都知道儲豐的這個安排有深意。
科技工作沒油水,加上一幫知識分子難搞得很,向來是縣政府領導之間踢來踢去都不願意管的一攤工作,把這攤事交給孟謹行誰也不會有意見。
至於安監這塊兒,那就更是人人覺得燙手的活了。
蘭芝全縣大大小小的礦井不講其數,私人的、集體的、政府的、民企的……各種體制並存,管理一片混亂,每年因為開採發生的大小事故也是一個接一個,蘭芝一直是瞞得住瞞,瞞不住就少報虛報,言而總之四個字:瞞上欺下。
但再怎麼瞞,總有失算被上面知道的時候,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