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雅沁坐在孟謹行的辦公室,不時地抬手看一眼坤錶上的時間,陪著說話的江一聞則時不時起來幫她續杯中的茶水。
馬民一身黑西服站在門口,宛如港片中的保鏢,忠實地盡著自己的安保職責。
孟謹行從樓梯間轉到走廊上,一眼就看見辦公室門口黑塔般的馬民,心頭湧起一絲驚喜,“馬民?”
聽到叫聲,馬民立刻轉過頭來,“孟頭!”
“你怎麼在這裡?幹嗎不進去?”孟謹行快步走到馬民跟前,雙手拍著對方的肩膀,連聲詢問。
“我現在給鄔總當保安,專門負責她的安全!”馬民笑著說。
“雅沁在裡面?”孟謹行欣喜地拉著馬民就要進辦公室。
馬民像個樁子似的定在那裡,“嘿嘿,我還是站這兒,現在算是上班時間。”
孟謹行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呵,好吧,隨你。不過,我們可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你可不能再這樣杵在那裡!”
馬民點了點頭。
孟謹行推門而入,一眼看到鄔雅沁手捧茶杯,淺笑著與江一聞說著話。
“雅沁!”
“回來了?”鄔雅沁放下手裡的杯子站起來,迎著孟謹行的目光燦然一笑。
江一聞很識趣地告退,辦公室中只留下了孟謹行和鄔雅沁。
隔著半米的距離,二人站在屋子的中央,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又覺得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良久,二人同時揚起嘴角,彎出一道淡而遠的笑意。
孟謹行走上前,迎著她韻味深長的目光,輕聲道:“直接趕到蘭芝,是有事吧?”
鄔雅沁抿嘴點頭,“我剛下飛機就接到愛嬌的電話,說雲謠被紀委帶走了,所以就直接趕了過來。”
她說得輕描淡寫,孟謹行卻是心頭一緊,低聲說:“謝謝!”
鄔雅沁的笑意漸漸隱沒,眼神中充滿擔憂地問他:“知道原因嗎?”
孟謹行搖頭點菸,一邊吸一邊說:“事情應該是衝我來的。”
“為什麼這麼說?”鄔雅沁蛾眉輕籠,伸手抽走他手中的煙扔進菸缸。
孟謹行tian了下嘴唇,吐出沾在唇上的菸絲,“我剛剛被叫去談話,看到了舉報信。信上雖然說雲謠收錢,但卻認定是我主使,我估計是有人故意拿雲謠做文章。”
鄔雅沁猶豫一下問:“雲謠真收錢了?”
孟謹行吞吞喉結,捏著眉心道:“我和她聚少離多,根本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如果這樣倒是有些麻煩。”鄔雅沁想了想說,“你有什麼打算?”
孟謹行走到辦公桌邊,靠站桌子嘆道:“現在,我什麼也不能做。”
鄔雅沁跟了過去,伸出手去握住孟謹行的手,輕聲說:“我能為你做什麼?”
孟謹行回握一下她的手,輕輕放開後道:“你不要摻和進來,在雲謠回來前,做什麼都不妥。”
話雖這麼說,他自己心頭卻沉重得像壓了巨石一般,雷雲謠一貫任性,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能應付嗎?還有她七個多月的身孕!
想到她正懷著孕,他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轉身一拳砸在桌上。
鄔雅沁心頭一震,臉微微有些泛白,思慮半天后說:“農機廠的投資合同已經簽好,我們的資金也已到位,再有三天,中心公園的主題景觀就能完工,可以趕在春節開放。我打算把省市報刊、電視的記者都請過來,隆重地搞個開放典禮,把你推出去亮亮相!”
孟謹行聞言重新回身看著她,“這個跟紀律檢查兩回事,太虛了,沒必要。”
鄔雅沁閃了閃睫毛,嘆息道:“謹行,雖然兩件事風馬牛不及。但你想想,現在的幹部升降起主要作用的是誰?你還真以為是老百姓,是你拼死拼活替地方建設做的貢獻?”她邊說邊搖頭,“是領導!只要領導覺得你行,就算你是一攤泥,你也是一攤閃閃發光的金泥。”
孟謹行不說話,他不能否認她說的是事實,但他不想認同的這樣的事實,此刻也沒有心情就這個問題與她展開討論。
“你現在的情況是,省委領導覺得你是苗子,縣裡班子的一些成員想要藉助你的能力打翻身仗,你缺的是中間那一層——市領導的支援,我沒說錯吧?”
孟謹行看她一眼道:“我現在不是要升遷,而是有可能面臨調查。”
“關心則亂!因為雲謠,你完全不在思考的狀態。”鄔雅沁嗔怪地瞪他。
孟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