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孟謹行一下撞開她,回房又上了床。
但被朱意這一鬧,不可能再睡了,他靠床上點了煙,“你把李楠一人扔家了?”
“你要不怕她聽,我叫她過來。”朱意在他邊上坐下,拿了他的煙放自己嘴上吸了兩口,又塞回孟謹行嘴裡,“我跟你聊聊李楠。”
“她不就一記者嗎,有什麼好聊的?”孟謹行沒好氣地別過臉,被朱意一把又擰了回來。
“姓孟的,你別不識好歹!”朱意也有點惱了,“就你發展到現在,要想未來有更好的前途,你覺得你老婆對你而言不是個累?”
孟謹行猛吃一驚,極力鎮靜之下,挖苦道:“照你這意思,讓我離了娶你就發達了?”
朱意怔了一下,隨即悻悻地將身子往後退了退,說:“你想娶,我也不會嫁你,我對婚姻沒興趣。”
“你還真是無聊!”孟謹行下床開始穿衣服,腦子也一點沒閒著,他實在沒想到朱意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希望是自己過於敏感。
然而,朱意隨即就證實了他的想法,“我跟你說,這官場上的事,真沒有不透風的牆!就你老婆揹著你對慕嘯天做的那點手腳,早傳得人盡皆知了。她出發點可能是為你好,但搞不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直接就害了你!”
“沒憑沒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著瞎傳。再有,我們夫妻的事,你也最好不要多嘴,咱倆的關係沒到你可以對我婚姻指手畫腳的地步。”
孟謹行這話說得兇,朱意臉皮再厚,也有點承受不住,當下臉就漲得通紅,眼眶也紅了。
“我就知道,我白送上來,你看我不值錢!”朱意恨恨地說,“外面哪個男的見了我不是跟哈巴狗兒似的?也就你,當我是路邊貨!”
孟謹行也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看她平時跋滬,真的臉上掛了淚,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猶豫一陣,還是沒容許自己心軟,主要是不想給朱意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朱意欲哭無淚地坐了好一陣,沒見孟謹行有動靜,便自己先洩了氣,幽幽唉嘆著道:“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孟哥,我是認真勸你,小楠的家世背景出眾,人又單純善良,關鍵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能給你生孩子……”
“打住!”孟謹行不滿地瞪著她,“你把人家一個大活人當一個物件,想塞就塞給我?有問過她願意嗎?她家裡人會允許嗎?有想過我願意嗎?雲謠願意嗎?”
他嘆口氣在朱意身邊坐下來,伸手輕拍著她的手背道:“小意,好好做你自己的生意,別再跟我的私生活糾纏在一起,對你對我都不好!尤其,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讓別人跟著受傷。”
朱意的手被他的大手覆蓋著,心裡一下酸酸的,“你放心,我害誰也不會害你!那天小楠在衛生間裡說話時,你的表現已經能夠說明,你對她不是沒想法。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試試,雷雲謠不可能再生育,她如果真愛你,應該知道進退。況且,她那哥哥屁股底下可不乾淨,為著家人著想,她更該做點犧牲。”
孟謹行倏地收回自己的手,眼中的不悅飛閃而過。
“回去陪李楠吧,我不想再聽這個話題!”他說,“你要是再提這事,我就當從沒認識過你。”
朱意看著他匆匆走進衛生間洗漱,臉上表情也變得陰晴不定。
雷雲謠明明確已無生育能力,孟謹行卻情願斷子絕孫也不肯離婚,這讓她整個人都泡進了醋缸內。
她自認各方面條件都優於雷雲謠,憑什麼就不能遇上一個男人,能畫素孟謹行對雷雲謠一般對自己?
回想與孟謹行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朱意清醒地認識到,孟謹行對她從來沒有發生過真正的感情,自然也就不能指望孟謹行對她有所付出。
這種清醒讓她很是不甘。
從小到大,她在父母兄長的呵護中長大,幾乎就是要什麼有什麼,凡是得不到的,必然是被毀的。
她不捨得毀孟謹行,卻非常樂見雷雲謠失去孟謹行,哪怕孟謹行不會因此而喜歡上她,她也在所不惜。
孟謹行洗漱完出來時,朱意已經離開,他的心情卻始終平靜不下來,朱意的話,讓他分明看到這個女孩身上的危險,他覺得自己在和朱意的關係上的確是犯了極大的錯誤,心裡竟隱隱間有了不安。
吸了一支菸,他毫無出門吃早餐的胃口,猶豫著拿起電話打給雷雲謠。
雷雲謠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這麼早啊?你到蘭芝都該凌晨了,這是睡了呢,還是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