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我實在負擔不起了,當時聽一個同我差不多身世的女學生說,有一個工作很賺錢,而且又不累,又沒什麼損失……於是我不得已就去做了……”她看著施建飛,施建飛認真嚴肅的聽著。
“當時網路上很流行一個叫‘裸聊’的影片聊天,我最初就是以這個職業維持大學費用的……”施建飛依然認真嚴肅的聽著“全身脫的一絲不掛,聽著攝像頭那邊的客戶的命令做著各種另我至今回想起來都噁心的種種動作……那時侯他們看不到我的臉,這也算我的最後一點尊嚴吧……”
施建飛頓足咒罵:“那些王八龜孫子……天生不是東西……”白玉看見他忽然憤怒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因為好好先生從來沒有因為什麼而生氣過。
“那隻不過是我黑暗時代的一個序幕而已,有一天,當我做生意的時候,老闆忽然衝進屋子,在攝像頭那邊的那個人的關注下強暴了我……”她不得不落淚,這是她第一次對人傾訴。他也不能不落淚,因為他總覺得人生很美好……
“事後,老闆還說‘你這樣的條件,不當小姐,真是可惜了,當小姐比這掙的多多了,而且還有機會結實有錢的老闆,被有錢的人包養,比你上什麼狗屁大學強多了。’我說‘那你反而幫我了?’他說‘不錯,現在你們這樣的女大學生多的是,你看人家日本,連妓女都有大學的文憑!你以為你自己很高貴麼?如果你願意做,我有合適的地方介紹給你,將來,你還會感謝我呢。’我震驚了好久,夜裡偷偷哭了好幾天,那天突然看見了一個報道,說某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生居然淪落到接頭賣鞋的程度,以我這點水平還努力什麼……於是我徹底的迷失了自己,我是帶著報復自己的心理第一次接客的……那一夜開始,我心中的天從此混沌不堪……”
“一開始,我還是每天上學,晚上再出去做……像我這樣的人的確很多……短短三個月,我也像大多數那樣的女學生一樣,徹底的放棄了學業,當時我覺得,我上學是在騙自己,我也不必以大學生的身份偽裝自己了,當時如果把那事情只當成一種交易,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現在的那些有錢人都很變態,廣東的、福建的、海南的,還有臺灣省來的敗類商人,他們最喜歡折磨你,還不停的拍照……有的還讓我拿著牌子上面寫的某某到此一嫖……”
施建飛暗罵:“龜孫……”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我有了很多很多錢,我早已經把原來的理想忘卻了,當時只想著,如何能傍上一個有錢人,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當然我遇到過很多有錢人,但是他們全部都是在玩弄我,並不會養我一輩子,玩過了也就遺忘了。”
施建飛低頭不語,全身發抖。
“我知道,這一行不是長久的事情,終有一天我會一無所有。記得那是個陰雨連綿的夏天,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是個旅遊業的老闆,不過四十歲,那種男人的氣質深深的迷住了我,也許他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施建飛心中老大不是滋味,白玉明顯看得出來。
“我接客這麼久,第一次遇見他那麼溫柔的人,那一次也覺得並不是在交易……他是搞旅遊的,所以特別喜歡照相,我們完了以後,我坐在他開的豪華賓館的窗臺上,忽然一閃,他就給我拍了這張照片。”說著她從懷裡貼身的獸皮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施建飛。
施建飛看著,卻不敢接,只見照片上白玉靠著窗臺的旁邊,雙手環抱著膝蓋,凝望著窗外,她的頭髮精心梳過,批在雪白的包裹全身的毯子上面,她露著小腿,和一對玉足,窗外是美麗的夜色,夜色下面是繁華的都市,這個房間很高,可以看見半個城市的燈火,她就那樣凝望著窗外的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很難用語言準確的表達,只有眉角的一絲躊躇有些像是對繁華的嚮往,但是眼神的迷離又像是在這個繁華的地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略略撅起的小嘴又帶著淡淡地倔強和迷茫,臉上兩抹淺淺地紅暈又像是剛剛經歷幸福的女人一樣。
施建飛看得痴了。
白玉又拿回照片,雙手捧著看,說:“幾天之後,他又拿著照片回來找我,說他非常的感動,並像我表白,我當時也覺得他是個很可靠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並不在乎我的過去……”
施建飛大省喊:“我也不在乎。”然後自覺失禮,紅著臉低下頭去,白玉淺笑著說:“我知道的。”施建飛滿臉淚光的看著她。
“他把我帶到一個好大的房子裡,並許諾這是我們一輩子住的地方,從此無論他去哪裡,去參加什麼活動、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