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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秀,你有沒有吃、有沒有睡?”她看起來太糟糕,一臉迷茫憨笑,臉龐卻消瘦大半,原本就屬嬌小的體形變得更加單薄,風一來就會刮跑她。
“謙哥……”她完全沒在聽,耳裡只剩他穩健心跳聲。
“梅秀,抬頭讓我看看你。”此時,再也不想假裝自己有多清高、多淡漠,他思念她,從她離開身邊的那一刻起,就未曾中斷過。
追尋著她的腳步而來,他終於完整認識了她,拼湊出他愛著的“李梅秀”,她的經歷、她的過往、她的家庭、她的心願、她的種種,竟更加深了他對她的憐惜,他心疼她纖弱肩頭上所扛負的重擔,聽見她讓人欺負欺騙,他憤怒、他暴躁,幾乎想將那人挫骨揚灰,捏碎那人的下顎,已經是他最輕微的失控。
“謙哥……”
夢裡的關懷,讓她想落淚,現實中,她失去了它,在夢中,格外想珍惜。
她輕蹭他,淚水,溼濡他胸前的衣料,熨燙著他。
“梅秀——”他正要抬高她的臉,要看清她究竟是清醒或迷糊,她卻猛然仰起頭,腳尖一踮,唇兒銜住他的。
夢,不用負責任,醒來也只有她一個人回味傻笑,不會被第二個人知道,所以她不擔心被誰指控自己不知羞恥,滿腦子裡都想著品嚐他的雙唇多柔軟。
作夢是她現在僅存的權利,她不想錯放它。
她在夢中,親吻他,用她最拙劣的技巧和生澀的方式,綿密地、甜蜜地、焦急地、渴望地、探索地,甚至是膜拜地,以迷人的少女馨香包圍他,軟若棉絮的唇瓣,正努力吸吮他,她吐出的氣息,透過呼吸,進入他的肺葉,滿滿充塞他的身體。
她很困惑。
為什麼踮起腳尖親吻高於她許多的他時,小腿會因為勉強維持這姿勢而發出痠軟的抗議?
夢,應該是沒有痛覺,感受不到冷熱變化……可是,她支撐得腿痠,更覺得血液轟的一聲,全數衝往腦部,雙頰火燙得快要燃燒起來。腿,好酸;唇,好熱,她快要吸不到新鮮空氣,她快要跌跤了……
腰後一緊,他的掌,托住她的身勢,他俯低身,膠著的唇依舊沒分開,只是她終於能安安穩穩踩在草地上,不用再辛苦躡撐腳尖,她的雙腿發軟,因為方才的“用腿過度”、因為渾身血液全集中在發脹的腦袋瓜子、更因為在她唇心加深採探的火舌,奪走她的主控權,溫柔哄誘,孟浪擷取,溫文的他,變得很野蠻,以他不曾見識過的粗獷,逼她乖乖張開檀口,任由他盡情品嚐每一分每一寸的芬芳甜美,支撐在她背脊上的大掌掌背浮現隱忍青筋,只君子停頓半晌,便蠻橫按緊她,讓兩人密合的部分更多更多。
遲鈍的她,終於發覺不對勁,在迷迷糊糊裡,捕捉到殘餘理智。
這個夢,太熱辣、太刺激、太煽惑、太——
不!她根本就沒睡!
這不是夢,她從昨夜就睜眼失眠整晚,躺在不斷透著冷風的礦坑裡,蜷抱單薄被子,無法入睡,既然沒睡,又怎可能作夢?!
那那那那、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唔唔唔……”她的嘴裡滿滿都是他,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氣息,她被壓在老樹樹身與公孫謙之間,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是他嗎?
這是他嗎?
焦躁得像個未經事的毛頭小子,她攀附在他臂膀上,感受到衣裳下的肌理緊繃僨張,蘊藏力量與剋制失控的忍耐。
真的是他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應該遠在南城的嚴家當鋪裡,如梅亭所言的那般,帶著笑容,逢迎於客人之間,不因為少她一個李梅秀而改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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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炙熱的吻,稍稍和緩,他與她,額心粗抵,他在她唇上吐納,她像只仍餓著的貪婪雛鳥,張嘴喘氣,仍在等待他的哺餵。
“你清醒一些了嗎?”他的嗓,帶有濃重的低沉壓抑。原來自己自豪的自制力根本不堪一擊,在她青澀啄吻下,全盤失控,即便察覺到她渾渾沌沌的反應出自於神智不清,他若是君子,就不該在此時佔她便宜、欺她稚拙,他有足夠的力量推開她,他卻沒有這麼做。
小人。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還能不當小人。
李梅秀清醒了,在清醒的同時,她渾身僵硬,明顯地又嚇傻了,怔怔愣視他,對於站在眼前的他,出現於此時此地感到不解及錯愕,直到他以指腹撩開服貼在她粉色頰畔的髮絲,她掩住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