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罪,何以標榜三界?
種種考慮,讓他揮劍斬情絲,傷了她的心,也傷了他的心,卻成全了彼此的名譽,維護了天界的威嚴。
而尚翎所認為正確的決定,在蓮鏡看來,只有兩個字,狗屁!
創世之神,乃無心之人,以無心成有心,又是何其難得,好不容易喜歡了一個人,讓你有血有肉,何苦拘泥於形式。
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本就是一個漫長而無聊的過程,好不容易有個打發時間的樂子,何苦拒之於門外,兩邊痛苦,只為成全那些虛妄之物,真是可笑。
尚翎,太古板,不知變通。
千凰,太愚笨,被表現所惑,看不清實情。
於是,一誤,終身誤,同處一片天,心離兩地,彼此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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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算蓮鏡看的再清楚,他終究一句也沒說,沒有勸過尚翎一句,沒有點撥千凰一句。
局外之人,冷眼旁觀,終歸是不感興趣而已,他們的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也與他無干。
本就是他開始的一場遊戲,到最後,他自己也看膩了,陷進去的兩人,自求多福罷!
只是,尚翎和鳳錚死後,她將自己關在重華殿裡,靜靜流淚,一種全然封閉,心若死灰之狀。讓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後悔,所以,他自和她相識一起,第一次對她伸出了援手。
他說,“小狐狸,要不要跟我去魔界?”
要不要跟我去魔界,我可以給你尚翎虧欠你的東西,情慾,愛恨都可以,算我補償你。
只不過,他的心,自從存在以來,就沒有跳動過,猶如一潭死水,怎麼也激不起半點波瀾。他可以關心她,愛護她,陪她做任何事,唯一不能給的就是真情。換言之,愛恨情慾,深陷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他唯一比尚翎好的就是,從表面上,他可以給他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神情,即使是做戲,他也能做的天衣無縫,她想要回應,他給她回應!
但是,千凰拒絕了他,他不氣惱,也不失落,心裡最後一點兒愧疚也沒有了,他心安理得地去了魔界。
沒心沒肺的人,情緒也是善變的,再見的時候,她忘卻了一切,他也將那段事情塵封,她全新面對,他也全新面對。
彼此,誰也不欠誰!
千凰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加了一件雪白的裡衣,但是,她刻意將領口開得很低,而且,露出了半個香肩,扁著嘴兒,緩緩蹭到了他身前。
蓮鏡坐在榻上,挑眉問道:“不去睡,出來做什麼?”
千凰一口氣憋在肚子裡,險些噴出來,想想還是忍了,既然都拉下臉皮了,哪能這麼容易就放棄。
千凰便道:“我不是做惡夢麼,害怕,不敢睡!”
蓮鏡淡淡道:“這麼會兒功夫,什麼噩夢也該清醒了!回去吧!”說罷,面朝裡,躺下了!
千凰指著他的背影,很想破口大罵,這什麼人啊,她都不顧女孩兒家的顏面,這樣投懷送抱了,他倒好,居然拒之門外。
她就不信邪,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送上門還真的沒人要!
反正都沒臉沒皮了,也不差這一招了,姑奶奶拼了!
想到此,千凰小胳膊一擼,大步上前,岔開大腿,猛的騎在了蓮鏡的身上。
她的動作太突然了,蓮鏡只來得及轉過身,成仰臥之態,千凰恰好坐在了他的腰上,居高臨下,斜著眼睛看他,眼裡滿是挑釁。
蓮鏡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丫頭,真是天下第一愛胡鬧,鬧的沒法沒天了,真想把她定住,扔井裡讓她清醒清醒。
凰嘴角一勾,手指翻飛間,裡衣應聲而落,露出誘人的香肩,胸前兩團突起在肚兜的映襯下,有種禁忌的誘惑,她伏低身子,媚眼如絲,撥出的熱氣噴在他微涼的臉頰上,“我想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胡鬧!”蓮鏡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靠近,觸手處,一片溫軟,讓他的眉頭一擰,眼中便有些嚴肅,“穿好衣服回去,聽話!”
“我偏不聽,我就是要和你睡,你要不要我!”千凰很執拗,揚起下巴,嘴唇就要往他嘴上湊。
蓮鏡手中用力,千凰的肩膀上便傳來一陣疼痛,但她的眼神卻分外倔強,語氣透著一種委屈,“我這一輩子,就愛上一個人,你還不要我,你為什麼不要我?我會對你很好的,只對你一個人好。你要是不要我,我爹找到我,一定會把我們拆散的,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