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有她那些死士的血跡,現在還沒有完全風乾掉:“去我該去的地方。”她說完這句話,忽然倒轉刀尖對著自己的心房狠狠的刺去。
“不要……”李默羽失聲驚呼。
還沒有等李默羽的驚叫餘音完全消失,秦玉關擰身抬腳,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那樣,腳尖準確無誤的踢在那把刀的側面。嗖的一聲,刀子擦著姚迪的下巴飛向半空,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直直的掉入了懸崖。
一道七八公分的傷口從姚迪的下巴劃到左邊嘴角,赤練蛇一樣的血立即順著下巴爬上前胸,然後滲入衣服。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我該去的地方!?”姚迪血也不擦的盯著秦玉關大叫:“我的兄弟們都被你殺了,我只有一個人了,你要我去哪兒?啊?你告訴我,我不去找他們,那應該去哪兒?”
“有很多地方你可以去。”秦玉關目光復雜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他的敵人,可也是在一千四百九十九天的時間裡一直記掛著他的女人,他對她的感情真的很複雜,他第一次嚐到了年少風流時的報應。在他面對心裡只有他一個人而自己一點也不愛她的姚迪時,他真的感到了愧疚:“你可以回日本,找你的親人和朋友。若是他們不再接受你的話,你可以重新開始你的人生……有時候,生活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回日本?”姚迪反手抹了一下下巴。她不是感覺到了疼,而是覺得自己下巴被血淌過的地方有點癢:“你讓我一個人回日本嗎?山口死了,大麻他們也死了,而你卻讓我一個人回日本,我回去了還能做些什麼?”
“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要在華夏,”秦玉關忽然冷笑,眯起眼用眼角看著她:“只要想起你在華夏,哪怕是死了,我也會感到不舒服。就像是一隻蒼蠅不停的在身邊飛來飛去一樣……很讓我覺得討人厭。”
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我在你心裡連敵人都算不上,原來只是一隻蒼蠅,飛來飛去的蒼蠅……姚迪痛苦的揪住了頭髮蹲在地上。
“你還要賴在這兒多久才能離開?”對痛苦的萬分的姚迪,秦玉關根本沒有半點的好口氣,話反而越來越刻薄:“你就算是死,也不要當著我的面死,最好給我一點離開的時間。”
“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李默羽同情的看著蹲在地上不停揪著自己頭髮搖頭的姚迪,弱弱的說:“她其實很可憐的。”
“你去開車,我們走。”秦玉關瞪了李默羽一眼,走到葉暮雪面前彎下腰把她抱起,在姚迪抬起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低頭在葉暮雪那失去血色的嘴上吻了一下,轉過身對著姚迪說:“看出來了吧,我愛的是她。你現在要是還想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搞什麼自殺的話……我不介意看一場戲,一場由你一個人主演的戲。不過,我時間不多,最多給你十秒鐘。好了,開始計時。”
姚迪呆呆的望著秦玉關,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緩慢而堅定的喊著十九八七六……眼中慢慢的騰起一股憤怒的火焰。用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不要再喊了!我這就走,永遠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姚迪看著秦玉關懷裡的葉暮雪,她平靜的躺在秦玉關的懷裡,一動不動。
“我要是她、該多好啊……”姚迪低低的一聲嘆息,然後轉身,腳步踉踉蹌蹌的轉身走下山坡,在李默羽的注視下,順著盤山公路的彎道慢慢的,拐過。
等完全看不見她了,李默羽收回目光看著秦玉關。秦玉關依舊抱著葉暮雪低頭看著她,一動不動,仿似姚迪的走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她終於忍不住為姚迪想要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其實、其實你也看到了,依維柯的擋風玻璃壞了,你該讓她開那輛賓士車走的……”話剛說完就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裡罵自己:李默羽呀李默羽,難倒你也屈服於秦玉關的淫威之下,連為一個可憐女人說句公道話的勇氣也沒有了呢嗎?
“我可以欣賞你的同情心,但我根本不支援你濫情。你也應該知道她這種人毀了多少個完美的家庭。我今天沒有殺她,已經是愧對自己的原則了……你以為他們來這麼多人是徒步來的?”秦玉關這時才抬起眼來往姚迪消失的地方看了看,眼裡閃過一絲黯淡,但隨即就變成淡淡然:“我敢保證,在翻過這個彎道的不遠處,就會有車……呵呵,真不明白,吸血蝙蝠的二號老大怎麼可能會像那些第一次看愛情劇那樣的小女孩那樣,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李默羽用手捻著衣襟,剛才秦玉關眼中的那一絲剎那間的黯淡,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秦玉關其實根本不是表面表現的這樣無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