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裡滴了幾滴。他的手還是那樣白皙,就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手,纖細而有力:“李天秀李老你知道吧?就是在政治局常委的那個。”
宋、蘇、展、嶽、李、傅、張、趙、田。這是華夏當前的九位政治局常委班子的姓,而李天秀正是其中的一個,蘇寧作為蘇重合最寵愛的小女兒、國安九處的情報科科長,怎麼會不知道李天秀其人、其名?
不過送手錶的人和李天秀又有什麼牽扯?蘇寧不明白,所以她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李天秀,就等著鐵摩勒繼續解釋。
“他有一個女兒,年齡應該比你還要大,半年前剛從俄羅斯回國,那時候我正好陪著李老在北三省視察工作,”鐵摩勒這時候的嗓音變得很沙啞,剛才捏著茶杯還很沉穩的雙手出現了輕輕的顫動,一雙本就黯淡的雙眼裡更加的消沉:“我就是在陪著李老為她接機時認識的她,那時候她給我留下的印象不但活潑而且一顰一笑都充滿了女人的風情……”
“所以你就愛上她了?”蘇寧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然後她就在你去慶島和秦玉關會合時送你一隻百達翡麗手錶,然後你又帶著這隻手錶和秦玉關去了日本廣島,再然後,秦玉關就出事了。直到後來你才發現,那隻手錶裡面有你沒想到的貓膩?是不是?”
“是。”鐵摩勒不能不佩服蘇寧的聰明,順著他特意提到的手錶線索,逐漸推敲出事情的真實經過:“事情的確如你所說的這樣,她送我的那塊手錶裡裝有一個高精密的,我和秦玉關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那塊手錶的監聽。”
“你和秦玉關的行動計劃雖然洩露,但這並不是讓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藉口!他死了,你卻把責任推在一個女人身上!”蘇寧眼裡滿是鄙視的,忽地一下站起來,抬手對著鐵摩勒的左臉頰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你知道秦玉關在執行多少次九死一生的任務時都安然無恙嗎?你知道他和荊紅命去執行‘碧血’都沒有被某國那麼多的特工給留住嗎?可他、他竟然會在一個小小的日本,在刺殺一個馬上就要爬到棺材裡的老烏龜時送了命!而且、而且陪伴他的還有他最信得過的兄弟、鐵摩勒!縱橫五大洲都沒有被留住的玉面閻羅,竟然被一個女人給算計的死無葬身之地,你告訴我,這、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暴怒之下的蘇寧,這一記耳光用力可謂夠狠,彷彿把這幾天來對鐵摩勒的恨和對自己的悔都用這一巴掌發洩了出來。清脆的掌聲過後,鐵摩勒的臉被打的扭向了一邊,一絲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淌出。
蘇寧全身的力氣好像都隨著這傾力一擊而消失,整個人在怔了一下後,噗通一聲癱坐在沙發上,等手上的麻木逐漸下去了後,這才用嘶啞的聲音問:“你為什麼不躲開?”
並沒有用手來擦嘴角的血漬,任由殷紅的鮮血掛在嘴角。鐵摩勒露出一個苦笑:“如果捱打能夠挽回秦玉關不去日本,我寧可每天讓你扇耳光。”就算是被蘇寧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他手裡的茶杯除了本來的顫動外,一滴水也沒有濺出杯外,可見他早就做好了心甘情願被揍的準備,同時也表現了他超強的忍耐力。臉上被人揍,而手卻穩如磐石,這份功夫也就是君子的他可以做到。要是把鐵摩勒換做荊紅命,荊紅命會直接拔出刀子來還給扇他一耳光的人,而秦玉關則會笑著不停的、更狠的扇你的臉。
這就是君子和閻羅、冷血的區別。
好像察覺出了鐵摩勒心中的苦衷,蘇寧不忍心的從包裡拿出一張面紙,本想遞給他,可又猶豫了,最終還是仍在了茶几上,眼睛盯著別處輕聲說:“擦擦吧,”好像感覺這一個耳光根本不能和秦玉關的死去而相比,語氣陡然變冷:“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隻想來告訴我,你是冤枉的,而你對你的那個紅顏知己的深厚背景也是無可奈何的,秦玉關死了只能願他命苦的吧?”
鐵摩勒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那張面紙,蘇寧終於發現他的手開始顫抖。一張小小的面紙,竟然讓平日可以單手舉著八十公斤重物仍舊舉重若輕的鐵摩勒拿了好幾次才拾起來,他拿起那張面紙後,並沒有擦嘴角,而是小心翼翼的疊了起來放在西服裡面的口袋裡。
正在蘇寧納悶他是不是被自己這一耳光給打懵了的時候,卻見他又從口袋裡拿出的手上多了三個鋼牌:“這是我從那晚在廣島小花園襲擊玉關的俄羅斯人身上取回來的,你應該認識。”
蘇寧不但認識這三塊鋼牌,而且還可以說是太熟悉了。
秦玉關出事的第二天凌晨,天網就已經把日本廣島某處的白領公寓大樓發生爆炸的詳細原因記錄在案。其中就有三名俄羅斯吸血蝙蝠B級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