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一定是初戀情人有一雙大眼睛。”列火打趣道,沒想到許品非突然兇狠地捏住他的下巴,惡聲道:“我最討厭亂管閒事的人。”
一時間,列火有些害怕,但還是不甘示弱地回嘴:“被說中就玩虛張聲勢,其實心裡很難受吧?”
許品非揚起了手,喝斥道:“你真欠揍!”
列火大著膽子與面前的男子對視。誰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有多害怕,害怕惹來男子的厭惡。他和許品非並不熟悉,他不該戳他的痛處的。靜默了許久之後,許品非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下來,說了一句令列火意想不到的話:“這是我戒不掉的另一個習慣。”
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許品非的臉上的面具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脆弱。
就在他遲疑地想將手撫上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男子的肩頭的時候,許品非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而且,我不喜歡太輕易可以得到的東西。”
列火再次在這個男子面前失言,只能呆呆地舉著半空中的手,望著那人已經恢復如常的臉。
許品非喝完最後一口威士忌,就要了一杯顏色呈漸變藍的酒,朝酒吧的角落走去。 望著那頎長的背影,列火高聲喊道:“喂,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男子並沒有回頭,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倒是周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口哨聲,之後不時有人舉著酒杯過來,都被列火不耐地回絕了。
在吧檯前獨酌到午夜,直到半醉微醺,列火踉蹌著在酒吧裡四處尋找玄緣的身影。 尋找未果後,他穿過酒吧長長地走廊,來到後門外吹冷風。
後門外的牆邊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許品非慵懶地微仰著頭,正對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發呆。菸頭在指尖明滅著。
“嗨。”列火打了聲招呼,也學著許品非靠在牆上,欣賞銀盤般的明月。
那人並不理睬他,依舊一口一口地抽著香菸。列火奪過他手裡的煙,放在嘴裡抽了一口。那人瞥了他一眼,隨即又點了一根。
“抽菸對身體不好。”列火說道。
許品非依舊不理睬他,只是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怎麼?被美少年拒絕了?”
黑暗裡,許品非似乎“哼”了一聲,之後依舊是無邊的沈默。
“要是覺得寂寞,我可以陪你啊。”列火用玩笑的口氣,半真半假地說。
這回許品非是實實在在地“哼”了一聲,開口了:“你到底是有多賤啊?”
列火笑了:“人至賤則無敵。”
許品非突然轉過身,一手撐在牆上,將他圈在牆與身體之間,用低沈的聲音說:“你是想演戲麼?留個電話,過幾天會有人通知你試鏡。滿意了?”
列火笑著問:“不用上床麼?”
黑暗裡,許品非的表情顯得猙獰:“不用!我嫌惡心!”
列火涎皮賴臉地說:“我是第一次,不髒的。”
許品非抽了一口煙,將煙全數吐在他臉上,夾著煙的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這麼想跟我上床?”
列火只是不作聲地撫摸著他的胸膛,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面前的人。
許品非邪氣地笑了:“小唯跟你描述過我的床上功夫了?”
列火搖搖頭。
許品非又湊得更近些,幾乎與他鼻子貼鼻子,“那你是愛上我了?”
列火抑制著微微的窒息感,撫著胸口半真半假地說:“是啊,愛你愛得無法自拔。”
許品非突兀地笑了,“愛我?”短促地笑了幾聲之後,他眼神冰冷地盯著他,那雙眼裡,像是瀰漫著漫天飛雪。只聽他冷漠地說:“你真的很無趣。別人‘愛’我,至少還跟我半真半假地玩欲拒還迎。你呢?”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好好跟小唯學學。至少讓我有點成就感,恩?”
第二次有人讓他學夏小唯,他覺得非常不悅,梗著脖子說:“我是我,為什麼要學他?”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到,許品非已經放開了他,不打算再理睬他。
列火看著那人將菸頭踩滅,然後推開門,重又步入紙醉金迷的世界裡。
黑夜又一次變得寧靜,只留一地的菸頭,切實證明著那人確實曾離他很近。
配角4
過了幾天,列火正和玄緣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當真接到了通知他去試鏡的電話。對方說是要拍攝一支男士洗面奶的電視廣告,具體情況並未多說,只說讓他過去當面詳談。
列火遲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