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門看不到許品非的臉,不然列火不保證自己還有如斯勇氣。
裡面的呻吟聲像是示威似的,反而變得急促起來,像是高潮來臨前的喘息。
列火準備踹門的腳變得猶疑。這才多久,這麼快就高潮了?來不及多想,他繼續瘋狂地踹著門,嘴裡還大吼著:“快給大爺開門!”
門突然開了,列火踹出去的腳來不及收,踹到了一個人的腿。接著是他熟悉的怒吼:“你發什麼神經?”
列火目瞪口呆地看著裡面的人,不是許品非和小鹿,而是夏小唯,身邊的人長著一張酷似金在中的臉。不是連秋又是誰?
連秋笑吟吟地看了夏小唯一眼,“你朋友?跟你一樣辣嘛!”夏小唯一腳踹去,卻被他靈活地躲開。
列火這才發現,這個長了一張女人臉的男人,卻有著一副很男人的身材。真是非常不協調的搭配。一定是上帝捏人的時候在開小差。
“你們?”列火視線在他們倆身上逡巡了一會。
夏小唯面色紅潤,臉上尚有慾望殘留的痕跡,然而火氣似乎特別大,用力推了列火一下,怒氣衝衝地往外跑。
列火疑惑地看向連秋,連秋依舊笑得面若春花,好脾氣地解釋道:“他可能受了點刺激,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刺激?”
“骨頭沒啃動,反而崩了兩顆門牙。他正悼念自己那兩顆門牙呢。”
“欸?”
連秋笑得一臉狐狸相,伸了個懶腰往門外走去。列火這才想起自己來廁所的目標,又火急火燎地衝出去。
列火沿著長廊尋到後門外,牆邊兩個修長的身影正靠在牆上聊著天,地下是雜亂的菸頭。
“原先那個專案上虧損太多,資金扭轉不過來。所以這次競標,”小鹿的口氣變得猶疑,“怕是要輸給連燁了。”
“這塊地過幾年會升值,不吃下來可惜了。”許品非惋惜地說。
“連燁背後人脈很廣,我們這次完全處於劣勢。”
許品非待要開口,突然轉頭看到了列火。列火對上那雙寒潭一樣的眼睛,才發現自己的勇氣早在剛才已經用得一乾二淨。他安靜地看了男人一會,許品非也不說話,似在等他開口。
列火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列火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在這啊?”
許品非點了一根菸,冷冷地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列火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拙於言辭,於是沒話找話地問了個傻問題:“今晚有空嗎?”
許品非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彈了下菸灰,“我這兩天不想見你。趁我還有最後一點耐心,趕緊給我消失。”
雖然一直覺得男人無情,然而卻從沒從他慣於調情的嘴裡聽到過如此冷漠的話,列火只覺得難受得快窒息了,但還是不依不饒地說:“可是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許品非無情地掃他一眼,“現在見到了,可以走了麼?”
這麼多天的鬱悶,像是突然被點燃,列火如同被激怒了一般,聲音也提高了,“我不就說了那兩個字,你用得著這樣麼?”
許品非走到他面前,微微地俯視著他,“以前不上處男,就是因為他們很笨,有時候喜歡小題大做,有時候又總是誤會別人的意思,總喜歡把簡單的問題想得很複雜。跟女人一樣多疑。不過是肉體關係,卻以為是在談戀愛,還以為會有鬧彆扭這種虛情假意的玩意。我覺得心煩,所以不想找你,就這麼簡單。還想問什麼?”說完,許品非卻朝一直在旁邊看好戲小鹿掃了一眼。小鹿會意,將西服的外套搭在臂彎上,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正經,“老闆,那我先走了。”
列火疑惑地抬起頭,小鹿正朝他眨眼睛,又跟許品非打了聲招呼,小鹿才朝路口走去。他走後,寂靜的夜裡只剩下他們倆人。許品非靠在牆上抽著煙,一言不發。列火緊張地站在男人身邊,一聲也不吭。他不知道男人支開小鹿是不是代表著他們之間開始緩和,只得耐心地等待著男人開口。
許品非卻不理他,只是一口一口抽著煙,像是準備就這樣沈默下去。列火低頭看著一地的菸頭,擔憂地道:“你現在一天幾包煙啊?”
許品非靜默半晌,才開口:“兩包。”
列火一把搶過男人手裡的煙,不料男人淡漠地看他一眼,又抽出一根菸出來。列火再搶,男人再抽,直到利群的煙盒裡空空如也。
許品非也不跟他計較,只是抬頭望著夜空,清清冷冷地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