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腳客,寒冬還是貓在家裡的好,待開春時,這裡定會再現繁華與熱鬧。
街上來就清冷,再者,一路行來雪兒也疲乏了,入得城時,無絲毫興致四下賞看。只想快些住進客棧好好的睡上一覺,恢復精氣神,回京的路還長著呢。
眼下人困馬乏之時,最重要的就是抓緊時間休息,沒有好的精神體力,自然無法打起百倍的精神趕路。
寒冬裡來往過客極少,故此,這座叫“福客來”的客棧,被冷傑整個包了下來,如此大客,老闆求之不得,更熱情非常。
隨行的禁軍均入住普通客房,就連老闆家的私院也在被包之列,至於二樓的那六間天字號房,被禁軍從一至六的全部嚴密守衛了起來,因為這其中的一間,就住著緊牽天翔運命的一國之君與未來帝后。
天字某號的房間中,一陣嬌鶯般的笑聲過後,雪兒奪過了南宮俊逸手中溫熱的棉巾,“還是我來吧,以後啊,這些事都由我來做!”
“為何?以前可都是我做的!”南宮俊逸故意挑高聲音說道。
“以前?以前那是因為人家還小,又初來咋到的,你做為主人當然應該照顧我,服侍我了,現在嗎?”雪兒突然停了下來,暗想,這種說詞好似不太對噢,這轉來轉去,反把自己轉進了羞人的境地。
看著那不斷閃動的靈眸,那開始泛起紅潤的玉顏,南宮俊逸明知故問,更問的無辜,“現在怎麼樣?與以前不同了?”
“你明知道,還問,總之,以後人家會照顧你,服侍你,對了,你是皇帝啊,誰讓你是皇帝的!”聰明如雪兒,總算找了個理由轉了出來,卻引來南宮俊逸舒心的笑。
不再多言,任由雪兒服侍其脫衣,洗漱。看著心愛的女人那般的精心、輕柔、認真,南宮俊逸的嘴角早就高高挑起,眼中濃情、蜜意一片。
雖是上午時分,可是,相擁而眠的兩人到了傍晚,才睡飽睡醒。
在房中用過晚飯,冷傑將回程的地圖又鋪展開來,檢視明日所要路徑的地界,而這一看,讓房中人的表情淡了下來,明天的路,可不是個好去處。
三峽口,對於雪兒與南宮俊逸還有冷傑他們來說,並不陌生,出得涪州,必過三峽口,否則,就得穿山越嶺才能到達下一郡縣。當初御駕從京城出發時,自然也走過三峽口,不過,來時的雪可不大,時隔許久,不知又是個如何的天地。若是平時裡,三峽口自不在話下,也無人會去刻意理會,可是,眼下容不得他們掉以輕心,三段很窄的咽喉之地,便是對他們回程的考慮。
一陣不屑的輕笑,南宮俊逸說道,“這樣朕想到了以往被人算計的日子,處處埋伏,刀刀必殺。”
“逸,現在跟以前絕不會一樣!”雪兒斬釘截鐵的說道,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依臣看來,如若存心設伏,三峽口再合適不過!三段峽口,三段劫殺!臣明日帶人先過!”冷傑以身試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如若真的設下絕殺的埋伏,大魚不到,又怎會為了條小魚葬送那般絕妙的時機呢。
“三峽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南宮俊逸輕嘆道。
“冷傑,你明日帶多少人過,也未必會有結果,既然要設網捕獵,當然要抓大的了,而且這可比山中獵食來得厲害精彩。”雪兒很是輕鬆的說道,心裡已有了決定。
“我不准你胡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如何做?休想!”南宮俊逸突然怒瞪著雪兒,狠狠的說道,冷傑不解的看來,心想,雪兒並未說什麼啊!
雪兒很是不滿的瞪了回去,理直氣壯的回道,“人家哪有胡來,人家這不乖的很,正跟你商量著嗎?”
“哼,你的小嘴是跟我商量著,可是,心裡早有了打算,夜探三峽口,以你的本事,今夜一來一回絕不成問題,我沒說屈你吧!”南宮俊逸極不給面子,一針見血的將雪兒堵得啞口無言。
“逸,你經過我師傅格外指點嗎?”雪兒很是小心的試探了這麼一句,她心裡的確如此想,可是,她隱藏的很好啊!
“總之你休想,你如果乖乖的我就告訴你,我如何得知!”南宮俊逸很吊胃口的嚴令道。隨即又細細檢視起了三峽口的地勢圖。
“皇上,臣帶人夜探三峽口,如若真有埋伏,除之。”冷傑滿目冷冽絕殺。
南宮俊逸未語,而是仍是細細再檢視三峽口的地勢圖。三峽口兩邊高嶺,嶺後則多密林,向後延伸的密林則直達黑風山。如若趁夜摸上峽嶺,最好的隱身處,便是這外圍的雜林,依冷傑與暗部的事,夜探,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