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宰輔武三思單閣籤批,皇帝親旨,躍進為七品縣令。”
溫開道:“我記得昨天您還曾說到,葛斌之死也與平南侯薛青麟有關?”
狄公道:“嗯,以我的推斷,葛斌的情況定然與黃文越相同。”
溫開一驚:“哦?”
話音未落,一名書記官激動地喊道:“找到了!刺史大人,找到了!”書記官手捧一份檔案快步走過來,“刺史大人,這是州府十年前封存的葛斌秘檔,上面也提到了黃國公謀逆一案。”
溫開大吃一驚,趕忙伸手接過,很快地看了一遍,立時驚得目瞪口呆。李元芳急切地道:“這上面怎麼說?”
溫開望著狄公:“先生,又被您言中了!這上面說,葛斌原本是江州城中的魚商,與薛青麟是莫逆之交。黃國公案時,此人曾七進刺史府,向當時的江州刺史封曾言投遞黃國公李靄謀反的證據。此案之後,他也同黃文越一樣,由梁王單籤,聖上親旨,為江州法曹,正七品下的官秩。”
狄公點了點頭:“看來,我的推斷完全正確,兩個死者果然都與黃國公案和薛青麟有關!”
溫開深深地吸了口氣道:“真想不到,葛斌竟然也是構陷黃國公的幫兇!”
狄公沉思著,緩緩踱了起來:“黃文越、葛斌都是十年前構陷黃國公的幫兇。事隔十年,兩人先後被一個神秘的刺客椎擊而亡,此案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五平縣頻暴殺吏案(14)
李元芳走到狄公身後低聲道:“大人,我想那個神秘的刺客定是黃國公李靄的後人。”
溫開湊到狄公近前壓低聲音道:“學生也是這麼看。十年前的那樁冤案,以平南侯薛青麟為主謀,黃文越、葛斌從之,因而,與黃國公李靄一家結下了深仇大怨。當時黃國公一家十五歲以上的男丁被全部處死,其他人發配嶺南為奴。十年後的今天,黃國公的後人們長大成人,尋仇至此,先殺了黃文越。葛斌聞訊後非常驚慌,前來五平縣找薛青麟商議對策,沒想到兇手尾隨而至,將其殺死在客棧之中。先生,看來,這個兇手的最終目的是薛青麟。”
狄公仍然徐徐地踱著步,沒有回答。李元芳道:“不錯,溫大人所言極是。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黃、葛二人同樣牽涉十年前的舊案,又一前一後,被同一個兇手,以同一種手段殺死。”
狄公停住腳步:“看來,目前這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但卻還不能說就是此案的結果。”
李元芳問:“哦,為什麼?”
狄公道:“這裡面有一個問題需要澄清,那就是黃國公李靄是不是留有後人。”
李元芳愣住了,目光望向溫開。溫開道:“先生,這一點如何澄清?”
狄公搖搖頭:“很難呀。你們可能都知道,發配到嶺南的李姓宗嗣,都被皇帝賜虺姓,登出宗族家譜,編入朝廷的流人籍中,因此,很難查到究竟誰才是黃國公的後人。而且,嶺南乃瘴癘之地,流人死於役所者十之###;這些人死後便被草草掩埋,不立碑,不造冊,而且年深日久。因此,我們即使要查也無從得知這些李姓宗嗣孰死孰生。”
溫開點點頭:“不錯,這一點學生也是知道的。”
李元芳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狄公搖了搖頭:“我之所以說目前還無法定案便是緣於此。還有,你們想到沒有,黃國公的冤案自江州始,波及大江南北,牽涉了所有李姓宗嗣。這樣一宗巨案豈是薛青麟、黃文越、葛斌三個小人物如此輕易便能做成?”
李元芳倒吸了一口涼氣:“您的意思是?”
狄公道:“首先,薛青麟在朝中定有靠山。其次,他的手下定然不止黃文越和葛斌這兩個幫兇。”
溫開猛吃一驚:“先生,您的意思是,江州還有類似葛斌、黃文越這樣的官員存在?”
狄公笑了笑:“而今,事情尚不明朗,我不過是推斷而已。”
溫開忐忑不安地道:“如果真如先生所說,那、那這些人豈不都身處危險之中?”
狄公點頭:“溫開,看來,我們的追查不能僅限於黃文越和葛斌這兩個人身上。這樣,你命僚屬遍查所有江州官吏的舊檔,看看還有什麼發現。”
溫開點頭,快步走到屬下官員們身旁,低聲吩咐起來。狄公長長地吁了口氣,轉身與李元芳對視了一眼。李元芳輕聲道:“大人,看來這裡的水很深呀!”狄公點了點頭。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永忠飛奔而入。狄公上前一步:“怎麼樣,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