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中確定第一發現人非常重要,現在我的皮帶上也有這一組號碼。可以這麼說,這皮帶扣就是確定死亡者所屬隊伍的證據。
阿寧一開始不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識,接過來仔細看,一看之下,臉都白了,“這……”
“是你們公司的標示碼沒錯吧?”我問道。
阿寧點了點頭,這再明白不過了,就去不顧這裡已經搖搖欲墜,跳到我們挖出來的縫隙裡,蹲下去用礦燈去照那具骨骸。別人都不瞭解我在說什麼,胖子問我什麼標示碼,我就她告訴我的東西轉述了一遍。
胖子聽完就看了看自己的皮帶,但是他和潘子的皮帶是他們自己的,我的裝備是阿寧的,所以只有我的上面才有標識。胖子看了之後就露出了很不快的表情,轉頭問阿寧:“喂,我說寧小姐,你他孃的該不是又在晃點我們?你們的人早就到過這裡!”
阿寧搖頭:“不可能,公司裡完全沒有記錄,要是我們到過這裡,以我們的實力,絕對輪不到你們來和我合作。”
“那這你怎麼解釋?”胖子舉著皮帶扣質問道。
阿寧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顯然心裡也不舒服,道,“我不知道!你安靜一下,讓我先看看這個死人,再來給你解釋!”
胖子一下給阿寧嗆的說不出話來,就有點慍火,潘子對阿寧也一直不信任,此時就看了看我,想看我的反應。
我倒是相信她確實不知道,雖然阿寧有著前科,但是現在並不是危機時刻,她應該不至於騙我們,而且,如果她們真的來過這裡,確實如她所說,她的隊伍就不會在到達這裡之前就瓦解了。於是給潘子打了個眼色讓他別作聲,我還是比較理想主義的,既然大家走在同一條路上,人際關係還是不要搞的太緊張的好。
我又看了一眼悶油瓶,想看他的反應,他並沒有什麼表示。
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奶奶在我爺爺的筆記上寫過這麼一句話:“在危難中和你並肩的人,並不一定能和你共富貴,而在危難中背叛你的人,也並不一定不能相交,世事無常,夫婦共勉之。”
這是寫在筆記本里面的一句話,大約是勸解爺爺少和他以前的草莽兄弟來往。
後來也證明了我奶奶看人的透徹,雖然這些人一起上山下海,倒鬥淘沙,和爺爺是生死之交,但是後來富貴了之後,大部分就真的散了,這個和那個有矛盾,這個玩了那個的老婆,打殺的都有,弄得爺爺兩邊不知道怎麼幫好。他最後感嘆說,在社會上,沒有生死之憂,背靠背保護你的兄弟一下也變的不那麼重要了。
阿寧和悶油瓶,這兩個人還真是應了奶奶的話。
胖子還要說話,我就出來打了圓場,讓他們不要問了,讓他們再去看那具骨骸。
蛇骨中藤蔓糾結,人屍被紐成了麻花樣,很難再發現什麼,阿寧把手伸到骨骸裡面去,在她脖子處搜尋著什麼,但是顯然沒有。
“沒有名牌!”阿寧再沒有發現,爬了上來,從自己脖子裡拿出一條項鍊,給我們看,“我是1997年進公司的,從那年起我們下專案都要帶上這種東西,學美國的軍隊,好知道屍體的身份,這具屍體沒有,應該是1997年之前的隊伍,看來應該是我們公司的人沒錯……”她的表情很嚴肅,頓了頓又道:“我確實沒有在公司裡得到任何這一隻隊伍的資料,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不符合邏輯。”
“小姐,可是屍體是不會說謊的,你不要說是這條蟒蛇游到你們公司吃了一個人然後再回來。”胖子悻然道。
我看著骨骸,心裡也疑惑到了極點,這確實不太可能,看阿寧的所作所為就知道,他們為了得到這裡的確切線索,做了多少事情,如果在1997年之前他們公司就有人到達了這裡了,那麼他們怎麼會需要這麼多的精力才能再次到達這裡。
正想著,一直沒有聽我們爭論,一直在看屍體的悶油瓶就“嗯”了一聲。
他突然說話,我們都愣了一下,隨即都看向他。他正死死的看著那具蛇骨,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我一下就腦袋一炸,要知道要他露出這種表情,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極度奇怪的事情了,我們都忙湊過去看發生了什麼。
然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們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的地方能讓我們感到奇怪。看了一會兒,胖子抬頭就問他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別嚇人。
悶油瓶沒有理胖子,而是轉過頭看著阿寧,對她說道:“太奇怪了,這好像是你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