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沙莎造訪初雪工作室,告訴初雪她仍舊能在鍾馨的周圍看見陰煞之氣,也就是證明,至少在晚上,鍾馨是被某個死飄給盯上了,而鍾馨脖子上的那個佟家祖傳的玉墜,並沒有對那個盯上鍾馨的死飄起到震懾的作用。
初雪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按理來說,盯上鍾馨的一定就是寄居在房邇身上的那一半邪惡的靈魂,也就是房淵那個還未出生就死在母親腹中的小兒子,他因為這麼多年寄生在房邇的體內,一直處於被壓抑的沉睡狀態。終於被房淵的鬼魂給啟用,所以才要支配著房邇作惡以發洩自己的怨念。而佟家祖傳的玉墜也是清朝官宦人家的寶貝,是可以震懾房家那一家子被朝廷滿門抄斬的死飄的,在初雪看來,即使是房家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應該忌憚這塊玉墜的。
沙莎聽了初雪的分析,仍舊搖頭,她頗有深意地講了一句話。也就是這句話,給了初雪和李悟華生三人當頭棒喝,讓他們三個徹底地轉換了思維。沙莎說;是誰規定的,人就是好人,鬼就是惡鬼呢?又是誰規定的,戴家的兒子就是善良正義。而房家貪汙犯的兒子就是邪惡的呢?
懷著對房邇體內靈魂身份的懷疑,初雪和沙莎去了房邇的出租房,結果卻與老妖婆碰了個正著,所幸的是,初雪和沙莎躲在暗處。並沒有被老妖婆發現,她們親眼看到老妖婆從房邇的房間裡偷走了供奉桌子上的罈子。等老妖婆離開之後,兩人才進入到房邇的房間,找到了房邇唯一一張跟他口中的郎奶奶的合照。一時間,兩人茅塞頓開,原來郎奶奶並沒有死,再聯想到房邇說過,郎奶奶對他並不是很好,初雪和沙莎終於明白過來,一直以來,的確是初雪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顛倒了黑白。
為了證實她們的猜測是否屬實,她們才決定兵分兩路,初雪三人在車庫引誘戴瞬康說出實情,而沙莎則是去說服李震,及時阻止可能在地下室上演的悲劇。
幸好,計劃進行順利,幸好,戴瞬康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角色,於是整件事情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不,事情還沒有畫上句號!”初雪揉了揉惺忪的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一旁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李悟和華生被初雪驚得清醒,華生恍然大悟,“沒錯,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那就是詢問棺木中的房家人,你的救命恩鬼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悟在意的卻是房家這一家子絮叨了幾百年的死飄到底該何去何從,“雪姐,問完之後,咱們怎麼處置房家一家鬼啊?還是用‘雷神’劈了他們?”
“當然不,”初雪嘆息著,“想想他們一家也夠可憐的了,就說當初的房淵貪汙吧,但是連坐之刑也波及了無辜,房家其他人是無罪的啊,他們被困在棺木中幾百年,隨著棺木變成鏡框畫框的到處輾轉,忙活了這麼久,也該歇歇了,也該讓他們去到電磁遊離層,等待著不知道多久之後的重組轉世了。我打算自掏腰包,找個得道高僧超度他們。”
“我倒是認識不少這樣的人,”華生打了個響指,“這兩年我到處尋訪高人,正好有這方面的資源,最近的就是清涼寺的住持圓法大師,至於說錢嘛,倒也不用多,幫他修葺一下別院就行了。這事兒就交給我吧,當然,錢也不用你來出。”
初雪感激地望著華生,兩人默默對視微笑。一旁的李悟望著這和諧的一幕心裡酸楚難耐,他一心只是想等著沙莎那邊能有什麼辦法,幫助他忘情。
三天後的晚間,初雪帶著油畫來到了房邇的住處,沒錯,那晚在車庫裡拆掉的只不過是偽造的畫和畫框,真正的畫和畫框,仍舊完好無損。按照跟房邇約定好的,今晚初雪要在房邇的家裡,當著房邇的面。跟房淵一家人對話,詢問自己身邊那位身份不明的死飄的身份。至於說途徑嘛,自然還是evp,當然。如果房淵他們能夠主動現身,那麼溝通起來將會更加方便。
三人走到房邇的出租房門口,就聽見了裡面的吵鬧聲,聽聲音,是佟婉之和鍾馨也在。
敲門進屋,初雪三人又聽著佟婉之發了一通牢騷,無非是女兒鍾馨仍舊是痴迷於房邇,儘管她已經看到了房邇的真面目,她聲稱她愛的是房邇的人,不是他的臉或者皮囊。
初雪看著一直深情凝望房邇的鐘馨。鼻子一酸,感動地流下了眼淚,鍾馨這個女孩真是世間少有,房邇能夠被這樣難得的女孩深愛,也許命運對他也不是完全的不公。
“我說初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我這祖傳的玉墜根本就阻止不了我的女兒喜歡房邇啊!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啊?”
初雪搖搖頭,“別說我了,沙莎不也無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