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搶救室門口,初雪雙手合十默默祈禱,這麼一坐就是整整兩個小時。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走出了兩名醫生。
初雪忙趕上前,想開口詢問,可是還沒等說出話來,嘴巴牽扯著鼻子又是一陣劇痛。
“放心放心,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他的意志力和生命力都很強。這真是個奇蹟啊!”醫生滿頭大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初雪的眼淚瞬間如泉湧,她邊笑邊哭,癱坐在地上,而後又任憑著幾個護士把近似虛脫的她攙扶回了她的病房。
第二天一早,初雪睜開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看望華生。她不顧醫生和護士地阻攔,生龍活虎地跳下床,拉著一個小護士,咿咿呀呀地讓她帶路。
五分鐘後,初雪坐到了華生的病床前。華生臉色蒼白。戴著氧氣罩,但是表情安詳,呼吸平穩。初雪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徹底落地。她不禁苦笑,經過了難熬的昨晚,他們三個真的是夠慘了,自己掛彩,李悟差點沒了舌頭,華生就差點沒了命。幸好,幸好一切都已經過去,昨晚來錄口供的警察也告訴她,鄧梓翔被逮捕,地下室裡的孕婦們也被秘密送去了醫院治療。雖然這個案子是對外保密的,但是對於那些失蹤人口的家屬,警方還是有一個交代的,他們會把屍體還給家屬。而還活著的那幾位,也得到了妥善的治療,當然,對外就宣稱她們是染上了某種可怕的怪病。
“雪兒……”華生的眼皮輕啟,嘴唇微微翕動。
初雪欣喜地湊到華生臉前,側耳去聽。
華生緩緩抬起一隻手,摘了氧氣罩,衝初雪微微一笑,“太好了,我還是活過來了。”
初雪緊緊握住華生的手,動情地說:“如果你活不過來,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華生蹙眉搖頭,“傻瓜,不許你這麼想。對了,你的鼻子……”
初雪笑著打趣,“我不小心撞斷了鼻骨,唉,早知道你們沒事的話,順便墊一下鼻子好了。”
華生被初雪逗樂,但是笑意沒持續多久,“對了,李悟怎麼樣了?看你的樣子,他應該沒事吧,他的,他的舌頭……”
初雪的臉一下子垂了下去,語調低沉地說:“醫生說小李子以後會留下後遺症,搞不好,以後說話就會是口齒不清,像大舌頭一樣了。”
華生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擠出一絲苦笑,“不管怎樣,我還是成功了,你現在安然無恙。”
“唉,小李子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一向膽小怕疼的他也能做出這種舉動。為了我犧牲這麼大,看來我以後要好好補償他才行了。”初雪琢磨著,李悟以後如果真的變成了口吃大舌頭,找物件問題就更難了,而她有責任為李悟找到一個好女孩,李悟要是孤家寡人,自己就絕不結婚。
華生有點不悅地說:“需要補償李悟的人是我,你並不虧欠他什麼,因為李悟並不知道這一切。”
初雪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啊?你這是,是什麼意思?”
華生調整了一下呼吸,雖然仍舊虛弱,但是卻嚴肅而深沉,說道:“李悟到現在都不知道鄧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鄧梓翔的書房裡喝下了安眠藥,那之後就一直在昏睡,到現在,他最後的記憶也只是在那間書房裡。”
初雪感覺一股冷意侵襲,就像是從腳下開始結冰一樣,“你,你,你該不會,不會……”
“是的,”華生倒也坦誠,“是我上了李悟的身。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為了救你,就只能是殺了鄧映辰,可是憑我一個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鄧映辰的對手,我只好順著你的思路將計就計,利用李悟去激怒那些怨靈。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編造一個鄧映辰心愛的女人去煽動那些怨靈的,可是你這一招恐怕不見得有效,更加騙不過韋美雯,為了增加勝算,我只好出此下策。幸好,幸好當時李悟處於昏迷,我才能輕易上了他的身體,否則的話,恐怕以我的能量,也不足以去對抗清醒的意志吧。”
“也就是說,你在沒有徵得李悟同意的情況下,自作主張,置李悟的性命和舌頭於不顧?”初雪顫聲問著,鼻子微微發酸,引得又是一陣鑽心的疼。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疼痛中到底有多少是鼻子痛,有多少是心痛,“是你幾乎要咬斷了李悟的舌頭?是你把李悟的命交到了鄧映辰手裡?你就不怕鄧映辰會吸乾他的血,或者乾脆殺了他嗎?”
“是的,當時我為了救你別無選擇,”華生直視著初雪,看到初雪這副神態,不禁失望,“如果李悟真的遭遇不測,我可以用我的全部身家賠償給他的家人。雪兒,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