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胡適的文章,遠在美國的胡適看到楊振聲等人的批判文章,作點評。對很多人的批評胡適嗤之以鼻,並對當年的“朋友”重新認識,唯獨對楊振聲沒有做出批駁的點評。想來楊振聲的批胡文章,和他的一向的為人一樣忠實、厚道。
1956年,這位學者病逝於北京。究其源,是在西南聯大時期,他的身體、健康被透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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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字學家唐蘭講詞選(1)
唐蘭是我國20世紀學術史上具有重要影響的學者,早年師從國學大師王國維,先後在燕京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西南聯大講授古代經典。唐蘭對中國文字學、古器物學、先秦史學都作出了重要貢獻,學術思想影響了幾代學者。他對故宮藏品的研究成果和對故宮學術發展的指導,對故宮的建設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唐蘭在聯大時期開過很多課,有“六國銅器”、“甲骨文字”、“古文字學”、“說文解字”、“爾雅”、“戰國策”等。唐蘭先生是文字學的大師,從甲骨到楷書,原原本本道出文字的構造和演變。他授《說文解字》,以菩薩心腸勸學生好好讀書。出版於1946年7月的《聯大八年》一書中,載有學生對梅貽琦等100多位教授的評論,其中對唐蘭評介說:“中文系教授,說文解字教者,唐先生的課很叫座,現在卻不行了。但無可否認的唐先生是古文字學的權威。唐先生常說只有容庚先生可和他較量,郭沫若、董作賓等人的功夫都不太夠……”唐蘭是古文字學的權威,甲骨、金文專家,還任北大文科研究所導師。
唐蘭在聯大還講過詞選。1942年,聯大中文系浦江清在上海休假,所擔任的課由唐蘭代授。年底,浦江清回到昆明,為了酬謝唐蘭代授半年詞選課,12月25日在金碧路南豐餐館請唐蘭和羅常培、朱自清、聞一多等人吃飯。
汪曾祺還提到了唐蘭獨特的講課方式:講“詞選”主要講《花間集》(他自己一度也填詞,極豔)。他講詞的方法只是用無錫腔調念(實是吟唱)一遍:“‘雙鬢隔香紅,玉釵頭上鳳’——好!真好!”這首詞就pass了。
還有人這樣描述:著名文字學家唐蘭,他在西南聯大開《宋詞選讀》課,幾乎什麼也不講,上課只是捧著一本詞集自己讀,讀到好處,大叫一聲“好”,學生們一驚,以為他終究要闡發點什麼了。哪知他仍是接著讀,一直到下課。
唐蘭的這種以不講代替講解的方式,要是在今天的課堂,他的飯碗非被砸爛不可。但這種吟誦的方式,讓學生體味詞的美妙之處,有點禪宗的###見性的意味。
唐蘭是浙江秀水(今嘉興)人,不知為何汪曾祺說他是“無錫腔調”。筆者查閱了唐蘭的生平,1920年就讀於無錫國學專修館,發奮研究古文字,三年完成《說文注》四卷。是不是在無錫求學的時候,話語中有了“無錫腔調”?
唐蘭在聯大培養了語言學家朱德熙,我們不妨從朱德熙的回憶中瞭解唐蘭。
1939年,朱德熙就讀於西南聯大物理系。他的老師王竹溪是中國著名的物理學家。一次偶然改變了朱德熙的選擇,朱德熙聽了唐蘭的古文字學、甲骨學課,產生濃厚的興趣,於是,從物理系二年級轉到中文系,和汪曾祺同班。1946年5月,在聞一多的推薦下,到清華大學中文系當助教。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古文字學家唐蘭講詞選(2)
朱德熙與何孔敬相識、相戀,兩人訂婚宴,擺下桐城人的“水碗”,招待兩位大媒———王竹溪、唐蘭,汪曾祺陪客。1945年8月,朱德熙與何孔敬結婚,唐蘭手書條幅,用金文字型寫在硃紅蠟箋上,掛在新房正中牆壁上,是《詩經》中的四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1]何孔敬《長相思:朱德熙其人》
看來,唐蘭和學生的感情非常好,他不但為朱德熙寫條幅,也為另一個學生李埏新婚寫橫幅。1940年,西南聯大歷史系畢業生李埏考取了北大文科研究所研究生,導師是唐蘭。1945年,李埏和趙毓蘭女士結婚,婚禮設在金碧路冠生園。唐蘭為新人親書《李埏婚禮嘉賓題名》橫幅。參加婚禮並在嘉賓題名上簽名的有湯用彤、唐蘭、聞一多、吳晗、鄭天挺、羅庸、姚從吾、雷海宗、任繼愈、石峻等30多人。[2][2]陳立言《唐蘭先生的昆明情緣》
朱德熙後來成為語言學家,深得唐蘭的真傳,他描繪了唐蘭講課的神采。他在《紀念唐立庵先生》一文中說:先生上課從來不帶講稿,上“說文”課的時候手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