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衷卻是並不死心,反而纏綿的目光望著阮夢歡,道:“倘若郡主不放心,大可將王妃迎入我族,這樣你的誓言也不會破了!”
阮夢歡生平最不喜歡的便是死纏爛打的男人,她漠然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只怕還沒到燕國,母親她就……世子爺的好意小女心領了!”
邵衷冷嗤一聲,“原來這在大夏皇朝,皇帝陛下說了並不算!”
“人生在世,孝字為先!”阮夢歡略含譏諷道:“這是我大夏皇朝婦孺皆知的信條,莫非燕國人,連這都不知?噢,抱歉,忘記了!世子爺與令尊、令慈的關係並不怎麼好,所以才不懂得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骨肉親情吧!”
邵衷被一噎,他不過是想著瓊琳公主說過這個女人害的燕國損失了三萬兩白銀,想借著天朔帝的旨意,給她個教訓罷了。誰承想,現在似乎都成了他的錯了?不孝?好大的一頂帽子,還是扣在了所有燕國人的頭上!
“原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啊!”天朔帝仍然在回味方才阮夢歡嗆邵衷的話,想著這丫頭也算是為國爭光了!說完,還難掩高興的拍了拍手!
邵衷這人本就陰柔多些,如今雙眼微眯,更覺狠厲。阮夢歡決定速戰速決,“陛下,小女告退!”
天朔帝嗯了一聲,然後看好戲一般盯著席間站著的邵衷。他笑道:“也罷,不如邵世子重新選擇吧!但凡是郎情妾意,朕必定會為你們做媒!”
邵衷自嗟自嘆,說:“算了算了,看來這世上也只有容家妹妹是本世子命中的女人咯!”
天朔帝大笑,席間眾人跟著笑,倒是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氛圍來。
阮夢歡跟著眾人的潮流,也笑了幾聲。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所有人遺忘或者說是選擇性遺忘的那個人,他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好似一棵蒼勁的老松。
“朕金口已開,絕不會食言!”天朔帝笑道:“來人,傳旨旨意!封慶王府安湘穎為靈昭郡主,擇日隨從燕國和親使團,一同歸燕!”
阮夢歡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眼角的餘光卻在告訴她,安湘穎在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心酸的微笑。
安湘穎上前叩謝,末了,她說:“啟稟陛下,我家世子身患重病,御醫說只有紫玉枕才能拖住病情!還請陛下成全!”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阮夢歡到底還是想不通,慶王妃究竟跟安湘穎說了什麼,會讓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琅兒病了?”天朔帝似有幾分關切,道:“他不是一直都有怪病嗎?”
“這次不一樣,御醫說如果不用紫玉枕拖住病情,只怕……世子爺就沒幾天了!懇請陛下將紫玉枕藉幾日,等我們找到藥草,世子爺痊癒後定會歸還!”
有種名為羞愧的情緒佔據了阮夢歡的所有,在這次宴會上,她的重心似乎早就不在為安文琅求取紫玉枕上了,明明她答應過慶王妃的!她愁眉不展,不知該怎麼原諒這樣的自己!即便安湘穎這麼做是與慶王妃達成了某種條件,但那又怎樣,畢竟人家做了啊!
“請陛下成全!”邵衷站了起來,懇切的說著,好似安湘穎真的成為了他的家人一般。
席間不免有人打趣,偏偏邵衷卻自鳴得意,不以為然。
最終,安湘穎還是得到了紫玉枕,從太后宮裡直接拿出來的紫玉枕。
慶王府
大門口立著焦躁不安的慶王妃,她看見阮夢歡來了,喜出望外。看到她手裡什麼都沒有時,不免失望多了幾分。
安湘穎從後趕來,捧著紫玉枕,喃喃道:“母親,紫玉枕我拿來了!”
慶王妃要去接,卻被安湘穎閃身躲開。
安湘穎笑問:“母親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說好的東西呢?”
慶王妃命人拿來一個小箱子,隨後放在了安湘穎身邊,冷聲道:“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安湘穎笑了笑,“母親,你這樣子怎麼行呢!好似我逼著你離開一般!敢問你可把和離書準備好了?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了?該不會有落下東西,等著以後來取吧?”
“娘!”這就是慶王妃與安湘穎之間的條件嗎?阮夢歡其實想到了,卻不願意深思罷了。
安湘穎神采飛揚,她笑說:“郡主別急啊!這世上的榮華可不是那麼好享受的,你要怨就怨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命,依我看,你生來沒有做郡主的命!你別瞪我,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又說:“不過,郡主別害怕!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會勉為其難的為你向父親求上幾句,說不準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