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身後,他望著常無事,一字一句道:“諒你沒那個膽!子!”
“阮姑娘,你現在倒真是應了殷如煦所言,攀了個高枝,找了個不錯的靠山呢!”常無事挑眉,臉上寫滿了欠揍。
很多時候,阮夢歡的忍耐力驚人,然而一個極端的背後,必然隱藏著另一個極端。比如現在,她幾乎忍耐不住,而現在,僅僅是因為常無事提到了燕奉書而已。
偌大的房間裡,阮夢歡咬牙的聲音,分外的滲人。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所說!常某看來,姑娘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一個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常無事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抬頭時,已是疾言厲色,“我可以讓你們離開,但還是之前的條件,如果一年之內,你做不到,那麼抱歉,我會讓你付出早就該付出的代價!”
天大地大,當初因為一塊紅玉狐狸而走入皇城的阮夢歡,如今這是要繼續開始找尋之路?阮夢歡厭煩了這種尋找,等待雖然磨人,但一味的漫無目的的尋找比等待更加的折磨人。她毫不在意的笑道:“如此一來,我們起碼可以有一年的快活日子呢!不錯不錯!咱們走吧!”
“我相信你已經記住了此事!”
常無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燕奉書走在後面,阮夢歡走在前面,沿著之前的路往回走,卻發現這時候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湖中亭。
“此人有些詭異呢!”燕奉書這麼說著,他的聲音幽幽的,響在阮夢歡的耳邊。
阮夢歡笑著說:“理他作甚!就當是個瘋子!”
桃智圓圓的娃娃臉此時卻是從鼻間發出了不屑之態,“你們兩個,還真是……好虧常無事沒有動殺人的心思,否則你們現在肯定葬身湖底餵魚了!無知無畏,說的一點都沒錯!呵呵!”
“桃爺爺,常無事沒有動殺機,我們早就知道!所以那園子到底有多危險,我們都不曾放在心上!”阮夢歡沿著衣袖望過去,燕奉書此時一如她想象之中的模樣。
“你們聽說過?”桃智還想問問,卻只見那兩人情意綿綿的望著對方,再也容不下外界的任何事物。他挫敗的喘著粗氣,眼下,只想儘快找到那個女人!
*
阮夢歡沒想到會在大街上再次遇到李錦桂,這個曾經的慶王妃,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一如每個普通人家的妻子,生來就烏黑油亮的秀髮梳著髮髻,髮間沒有任何的飾物。儘管如此,她卻比當年在慶王府,整個人都要精神的多。
李錦桂走向他們三人,她的言辭舉止,依舊是當年的氣度風範,她說:“王爺、郡主,夜已深,外面的客棧終究不如家中舒適,如不介意,請隨我來吧!”
她說完,也不等人有所回應,自己在前面走著。
阮夢歡的雙腳好似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她跟了上去。燕奉書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桃智如今累的慌,早想找個地方休息,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李錦桂的家並不在鎮子裡,而是郊外的幾間茅草屋。 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燈下讀書的安文琅。他的身體好了許多,容色也比當時好看不少,儼然已是個正常人模樣。李錦桂臉上掛起了笑,“寒舍簡陋,三位請!”
“娘,你怎麼把他們帶來了!”安文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他並不歡迎這三人。
阮夢歡當即道:“我們只是路過來看看,馬上就走!”
“有什麼可看?還嫌我們家被你敗的不夠慘?”安文琅一把將書扔在了地上,氣呼呼的背過身去。
“她是好意來看你,你怎麼能這樣!”燕奉書是認識安文琅的,可眼前這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安文琅嗎?分明沒有變,可分明再無任何的相似之處。
說話間,有人從裡屋走了出來,那人打著哈欠,懷裡抱著一幅畫卷,“我餓了,弄點吃的來!”
是安清遠。
他在看到屋子裡的不速之客時,他先是愣住了,隨後警惕的抱緊了懷裡的畫,他自言自語道:“不要拿走我的畫,不要拿走我的畫……”
安清遠好像魔怔了一般,不住的重複著那句話,李錦桂擔心的走過去,安撫著,“沒有人要拿走你的畫!”
“看夠了?滿意嗎?”安文琅笑的悽惻。
燕奉書一句話也沒說,拉著阮夢歡就往外走,阮夢歡卻一味的盯著地上的安清遠,她想,她已經知道如何治癒這個被自己的心魔所困的人。
“對!好好的看一眼,這就是你所帶給我們的!千萬記住了!”安文琅發了狠,一字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