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的麵條重醬油,深色麵湯,喝一口下去不至於太鹹,有別樣的口感。
蕭子鵬問張晨星:“你吃了很多年了吧?”
“從小。”
“吃不膩?”
“不膩。”
張晨星終於抬頭看他一眼,問他:“你能吃飽嗎?”
“我身強體壯...”蕭子鵬話沒說完,梁暮在桌底下踢他一腳,他止住話頭:“但我飯量小。全靠光合作用長到今天這麼偉岸。”
張晨星破天荒咧了咧嘴,回頭對煮麵的叔叔說:“叔叔,再加兩碗。”她自己飯量不算太大,每天花銷也不多,亦沒有多餘應酬。像今天這樣勉強稱得上“應酬”的請客,已經幾年沒有過。但張晨星秉承一個原則,既然請客,就要讓對方吃飽。
就像十二歲的她坐在北京音樂廳的門口吃桂花香糕,被經過的梁暮搶了一塊,索性把整個餐盒遞過來:“你吃吧,我媽媽還會給我做,而且我們河邊那家也很好吃。”總要讓人吃飽。
梁暮還記得那淺褐黃色的桂花香糕,入口清甜的桂花香氣,他倒是不客氣,吃掉一整盒。
“你不是要減肥?”梁暮看蕭子鵬真是不捨力氣地吃,開口揶揄他。
蕭子鵬終於意識到梁暮的意思,不許他甩開腮幫子吃,讓他吃完這碗就拍拍肚皮作罷。難得不想跟梁暮拌嘴,幾乎跟梁暮同時放下碗筷。
“吃飽了?”張晨星問他們。
“吃飽了,吃飽了。”蕭子鵬邀功似的對梁暮笑笑。三個人出了麵館向回走,牆頭跳著一隻雀子,見到人“吱”了一聲,惹人抬頭看。
“是不是向後走就能到河邊?”梁暮問張晨星。小城依河而建,巷子入口是層樓屋舍,出口是小橋流水人家。他其實知道,沒話找話罷了,把說話當成飯後消化手段。
“對。”
“那我們去後面走走。”
“有橋。”
“什麼?”梁暮問張晨星,微微偏頭到她跟前。西曬的光打到他臉上,睫毛很長,目光清冽專注。
“後面一座很好看的橋,你如果喜歡拍照,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