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轉睛。全部完成後已經過了中午,她飢腸轆轆。
梁暮還在看書,張晨星奉行一貫的“有人就不用看著”的政策,把那本書包裝完好,又裹了幾層防水袋帶著,出門去覓食,把梁暮一個人丟在書店裡。巷子盡頭有一家麵館,裡頭的素澆面吃十幾年都不膩。
門關了,梁暮才從書裡抬頭,看到張晨星這個“甩手掌櫃”走進細雨裡。她也不撐傘,利落短髮別在耳後,梁暮只來得及看一個側臉。
被晾這了。
蕭子朋還在巷子附近停車場等著,問他:“戰況如何?”
“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喝水自己燒。”
蕭子朋發來一連串哈哈哈:“你們都修仙呢?不吃飯?”
“她出門了,書店沒人。”
“…得,看店吧!”
梁暮也有點餓,讓蕭子朋送吃的他不來,說他年老體弱不能淋雨;張晨星又遲遲不回來。在茶葉罐旁邊放著兩袋乾脆面,他視線掃過去移回來,終於去拿了一袋。多少年沒吃的東西了,入口香脆,還挺好吃。
張晨星不知道去哪兒了,梁暮接連把兩袋乾脆面吃完,她還沒回來。她不回來、他不能走。
索性站起身在書店裡走。
梁暮在想:如果張晨星是我的故事,那我的鏡頭應該從巷子口開始。石板路、老青苔,一家開了很多年的二手書店。要一鏡到底,速度慢一點,掃過書架上的書,最終落到那張書桌上。或許可以回到黃浦江畔,他們坐在江邊,他對張晨星說:“你可以用一樣東西代替你的生命。”
沉默的張晨星拿出一把小刀,從馬尾上割掉一撮頭髮。
“那我今天跟你同生共死。”梁暮拿過那把小刀,扯住短頭髮,也割掉一撮。
這樣的故事或許每天都在發生著。
書店後門連線小院子,裡面是張晨星住的地方。梁暮沒有擅自闖入,也沒探頭去望,這是一種職業習慣。拍紀錄片要懂得剋制、做人也一樣。
張晨星兩點左右才回來,衣服已然溼透了。她吃了麵條又走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