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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橋望了妻子一眼,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要逼著妻子走向主動提出迎娶一姐進家的念頭也不能說。乾脆給她來了個裝憨賣傻不吭氣。
“板橋,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夫妻一場,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沒有數?”鄭郭氏苦苦地淺笑了一下,聲緩情真地說道:“為妻十載,找你討個明白話總不為過吧?”
“你想問什麼?”板橋心底有些發虛地問道。
“你喜不喜歡她?”
“……喜歡。”看見妻子眼裡明白無誤的真誠,板橋的心尖尖上顫動了下,他無法拒絕這種真誠的擊打,無法掩藏內心的一切了。
“那就把她娶回來。”鄭郭氏果斷無疑地說道。
板橋怔愣了,他的目的達到了,但他感覺自己在坦蕩作人的妻子面前是那麼的卑微,一種疚愧的心緒瀰漫到他的全身,讓他的膝蓋骨都發了軟。
“去啊。”鄭郭氏真誠地拉起板橋,“去找你姨父,把話說白了不就是了嗎!”
“娘子。”板橋激情地一把摟住了鄭郭氏。稍傾又緩緩放開了她,聲調低沉地說,“哎,我姨父那人難說話……就怕,就怕……”
鄭郭氏親暱地瞥了他一眼:“怕什麼?過了我這一關,哪一關不能過啊。”
板橋沒心緒笑出來,只陪著露出淺淺的苦笑道:“還記得上次到表妹門上求婚的揚州府通判大人嗎?”
“這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鄭郭氏道,“不就是因了他的事,差點讓你丟了腦袋嗎?”
“就是他。”板橋說道,“人家現在已經是皇上欽點的揚州府代理知府了。”
“知府就知府他當他的知府,與你娶一姐上家來有何相干?。”鄭郭氏輕蔑地說,接著問道:“一姐怎麼說?”
板橋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實情,“昨日半夜,他爹從麻家喝醉了酒回來,說了麻家定要娶她的事,她急的沒法子,找到家裡來,那時你和兒子睡著了……”
“別說那麼多了,只要一姐一百個不願意,他就是皇上又能怎麼樣!”鄭郭氏天真地說道,“這麼辦,你去一姐的家,姨父肯定要攆你,我去不招眼。對,就這麼定!來,你隨便畫點什麼,把你的這首詞填上去,我來找藉口跟妹子見上一面……”
“這……”板橋猶豫地說道,“這合適嗎?”
“我看你追人家那個鍾小梅,也沒有這樣迂腐啊?!”鄭郭氏惱惱地拎了板橋的肩膀一下。
“娘子……”板橋無法說清楚。
鄭郭氏胡亂扒了點紅薯稀飯,就挎著個竹籃子徑自往一姐家去了。
“一姐,一姐……”
王福貴伸頭出來看是誰,見是鄭郭氏,先是愣了一下,爾後扮出笑臉道:“喲,是她嫂子啊,你怎麼稀客有空上門來了?”
鄭郭氏快速地掀了下蓋在竹籃上的印花布,道:“一姐上次看中了我的一個鞋樣子,今天我特意給她送來了。怎麼,一姐不在家?”
“呃,在,啊在。”王福貴醒酒之後,一直親自看守著女兒,他不想再出什麼差錯。好在來訪的是個女流,要不然他連個窗戶都不會開。王富貴勉勉強強給鄭郭氏讓開了一條道,“我帶你到繡樓去。”
“怎麼,姨父也想學學女紅的事體?”鄭郭氏嘴巴不饒人地譏嘲道。
“她嫂子你真是會說笑。”王福貴尷尬地訕笑道,“那我就不陪了,你一個人去吧,一姐她在後院。”
繡樓裡,一姐正在獨自悽然。鄭郭氏推門進來,她慌慌地抹去了眼角的淚痕。
鄭郭氏明白一姐的處境,慈母般地無語相伴在一姐的身邊,掏出手絹給她抹著。兩人心照不宣地望了一眼,一姐輕喚了一聲“嫂子”趴在鄭郭氏的肩頭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鄭郭氏安慰道:“別哭了,好妹子。哭也不是個辦法啊。”
“嫂子……”一姐猛丁直起了身,“我爹他不是人,他要是逼著我嫁給那個烏龜王八蛋,我就跳樓死給他看!”
“別說傻話了。”鄭郭氏勸解道,“再壞,他還是你的爹,你娘死得早,還不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老了,誰來給他養老送終?”
一姐讓鄭郭氏這麼一說,心下格頓了一下,愣出了神。
“還記得那年嫂子跟你開過的一句玩笑話嗎?”鄭郭氏拉過凳子,靠近一姐的面前坐下,引入正題道。
“什麼玩笑話?”
“那次你表哥站在你的身後握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