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1962年間,儘管印度軍隊不斷地蠶食中國領土,但中方仍然採取剋制的態度。6月4日,周恩來向正在東北訪問的柬埔寨王國政府第一大臣賓努親王表明了中方對於中印邊界問題的立場,他說:“我們的立場很明確,一是維持現狀,二是透過談判和平解決,而且主張停止邊界巡邏。中國已經透過談判同緬甸、尼泊爾解決了邊界問題,現在又開始同巴基斯坦談判邊界問題,為什麼中印邊界問題不能這樣解決呢?”
遺憾的是,印度方面除了繼續允許###集團在那裡進行反對祖國的活動以外,在中印邊界採取“前進政策”,向中方領土推進,僅1962年上半年印方就沿所謂的“麥克馬洪線”建立了約24個新哨所,就在周恩來與賓努親王談話的這天,印方甚至在該線以北的扯冬也設立了哨所。這種情況仍在繼續。印方公然地對中方進行的挑釁,引起了邊界局勢的進一步緊張。正像周恩來在6月23日起草的中央致陳毅並中國參加日內瓦會議代表團電中所說:“中印邊界問題是一個長期鬥爭。現在邊界上特別是西段邊界上,是一個犬牙交錯、長期武裝共處的局面。”周恩來多次向印方表示的和平解決中印邊界問題的良好願望,越來越難以實現。邊界的武裝衝突,顯然已經難以避免!(就在八屆十中全會召開不久,10月20日凌晨,鑑於印度軍隊在中印邊界東、西兩段對中方發動全面、猛烈的大規模進攻,中國軍隊被迫開始進行自衛還擊。)
在這樣的國際背景下,中國不能不有所準備。怎麼準備,對於廣大的黨員和群眾而言,首先就是要提高警惕,要有一根“階級鬥爭”的弦。
由於“左”的思想的影響,國內工作也出現一系列令人擔憂的問題。尤其在民族和宗教工作中,問題更為尖銳。
5月18日,西藏宗教領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向周恩來遞送了一份題名為《透過敬愛的周總理向中央彙報關於西藏和其他藏族地區群眾的疾苦和對今後工作的建議》的報告。這份報告,後來翻譯成漢文有7萬多字,被人們簡稱為“七萬言書”。
當天,周恩來約班禪、阿沛·阿旺晉美、帕巴拉·格列朗傑等人談話,在充分地聽取班禪等人的意見後說:11年來,藏區工作的成績是主要的,在具體工作上,平叛以來發生了缺點和錯誤,是第二位的,這一點我們的看法也一致。至於對缺點、錯誤的估計多少,和事實符不符,範圍廣不廣,彼此會有出入的,看法有出入,是思想問題。錯誤一定要糾正,這一點黨中央、毛主席、國務院是肯定了的。
周恩來還說:從反帝、愛國、建設社會主義這三點上說,我們不僅是同胞,而且是同志。但不是說把你說錯的通通聽,說錯了的要給你指出來,不這樣就不是同志式的態度。
7月24日,周恩來再次接見班禪、阿沛和帕巴拉等人,進一步就“七萬言書”與班禪交換意見。他耐心地說:黨中央的政策是要發展民族、發展宗教,而不是像一些人說的要消滅民族、消滅宗教。消滅民族、消滅宗教,就是消滅人民了,就成了消滅自己了,帝國主義才是這樣乾的。他還強調,在###上。漢族同志要批判大漢族主義傾向,藏族同志要多批判地方民族主義傾向。
由於周恩來等人耐心細緻的工作,不僅妥善地緩釋了班禪心中的疑慮,而且制定了有利於搞好西藏及其他藏區工作的有關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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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進”年代(10)
儘管周恩來多次強調:“班禪的事,要分清敵我矛盾與人民內部矛盾。”“總的來說,班禪是愛國的。”然而,周恩來也無法預料的是,班禪的七萬言上書,卻為以後階級鬥爭形勢的發展留下了尾巴。
無獨有偶,就在班禪寫作“七萬言書”期間,作為在黨內深受冤屈的開國元戎彭德懷,也於6月16日向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寫了一封長信,請求黨全面地審查他的歷史。彭德懷在信中特別申明,他在黨內從未組織過什麼“反黨集團”,也沒有裡通外國的問題。
彭德懷的這封長信正好8萬餘字,後來被人們稱為“八萬言書”。這封信,與1959年廬山會議期間寫給毛澤東的對“大躍進”的經驗教訓提出不同看法的那封信一樣,又是在一個不同尋常的歷史時期寫下了一封原本值得思考卻最終得不到公正對待的信。這封信被當成黨內階級鬥爭的一個明顯的動向。
有人驚恐,一個是黨外的“七萬言書”,一個是黨內的“八萬言書”,這是內外相通,共同反黨。
……
複雜的現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