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力都發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病,讓一直不願回宮的情兒都回來了?
情兒眼中閃過喜意,只要醒來就沒事了,看父親想說什麼的樣子,趕緊讓無豔倒了杯水過來,“成容,你扶著父親坐起來靠你身上。”
“是。”成容擦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出來的眼淚,走到龍床邊小心的扶著皇上半坐著靠到自己身上,好在他是習過武的,換做一般的小太監估計根本做不來這樣的事。
一勺一勺的餵了半碗水,不待鍾離翔雲說不要了,情兒便停下了動作,“馬上就要喝藥了,水不能多喝。”
把碗遞給無豔,“去把早上的藥熬了,父親醒來的訊息先別傳出去。”
“是。”
看到父親疑惑的眼神,情兒笑笑,用手中的絲巾給他擦掉水漬,“父親,您中毒了,和母親一樣的毒。”
鍾離翔雲眼中先是駭然,再是驚詫,最後化成了怒意,“誰幹的?”
聲音嘶啞之極,鍾離翔雲這才發現自己又可以講話了,可是這時候,他只想知道答案,雖然他知道幕後的人是誰,但還是想知道下手的那人是誰,不是身邊的人,不可能有這機會,當時研兒去世,他就知道宮中有對方的人,可是當時不是已經處理掉了嗎?怎麼還……
“良妃。”
“……”鍾離翔雲啞然,眼中淨是不可置信,可是他知道情兒不會騙他,他不是研兒在宮裡關係最好的朋友嗎?當時研兒過世,哭得最厲害的就是她,也正因為這一點,這幾年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她的院子,至少在提起研兒時,有人能和他一起懷念。
彷彿是看出了父親心中所想,情兒不再多說什麼,這事情她說多了無益,反倒會惹人反感,事實如此,她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反正人都死了。
“朕昏迷了多久?為什麼朕和研兒中的同樣的毒,朕卻沒有死?”
“昏迷了八天,當年我不是讓人送了支人參回宮嗎?那是真正的千年人參,而且是在靈氣充足的地方長成,藥效是普通人參的十倍不止,黃院首正是用這支人參吊住了您的性命,我恰好讓狄熙給您送信,知道了訊息便趕來了,您知道的,我速度很快。”
半真半假的話語反讓人非常信服,不然同樣的毒,為什麼有人死了有人活著?鍾離翔雲對這套說辭就深信不疑。
“八天沒上朝,皇城沒亂掉?”
黃院首聽到這裡,原本就垂著的頭垂得更低,要是沒有安寧公主的雷霆手段,不要說皇城,整個騰龍都會亂掉,可是安寧公主出手後,恐怕朝中那些人很長時間內都會牢牢記得這個下手狠戾的公主,哪怕是她以後都不再出現,這就是威信。
情兒正想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大概說一遍,好讓父親心裡有個底,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大概是舒昱等人又不敢出手,用身體攔又不敢碰到她的身體,短短的時間裡,已經逼近門邊了,聲音聽得尤其清楚。
“本宮要見安寧,立刻,馬上,你們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不能怪麗妃此時的失態,任誰一覺醒來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夕之間被人截殺在皇城城門,離她短短的距離,這原本就是讓人傷心的事,再加上唯一的皇兒右手被人齊肩削斷,從此再沒有登大位的可能,誰能不氣?誰能不恨?
舒昱依舊不卑不吭,“請麗妃娘娘止步,公主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殿擾了皇上靜養。”
“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她憑什麼命令本宮,讓開,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麗妃覺得自己快瘋了,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現如今被人堵在門口,還把她的靠山和希望給一鍋端了,這基本上就是斷了她所有的念想,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舒昱不退了,躬身道:“請麗妃娘娘止步。”
外面的人僵持著,鍾離翔雲望向情兒,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反正是要說的,情兒也沒有隱瞞的打算,“薛成仁以勤王的名義帶兵過來了,厲錦澤沒有放他們入城,三皇兄凌晨時候開城門放人進城,薛成仁當場被殺,三皇兄斷了一臂。”
鍾離翔雲倒抽一口冷氣,“薛成仁帶兵圍城了?”
“準確的說,是青州薛成仁,松州雷霖,慶州衛青城都帶兵過來了,只是薛成仁太急了點,後續部隊跟得緊,另外兩人還在觀望,暫時只是駐紮在城外,大部隊還沒有出現。”
“現在皇城情況如何?”鍾離翔雲坐不住了,強自撐起身,眼睛盯著女兒,執意要知道答案。
情兒也不隱瞞,就著外頭麗妃的叫囂聲,挑著重要的事說了一遍,“大致情況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