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棣才道:“卿所言確有道理。”
永樂帝不是莽夫,否則也不會有“燕王善謀”一說。
他十分清楚,北邊的鄰居始終是明朝的心腹大患,沒想到的是,不起眼的女真,也會大明造成威脅。
韃靼瓦剌,拉一個打一個,不打不服,打到服為止。
兀良哈,一直是大棒甜棗並用,效果始終不錯。
若非考慮到兀良哈在邊界起到的作用,朱棣會允許壯漢們走私?想想都不可能。
至於女真,該如何處置?
打?現階段還不值得。
拉?該拉攏哪一個?
“依卿之見,可以兀良哈壓制女真?”
“此其一。”孟清和道,“臣以為,遼東都司距女真各部尚遠,不易管理。可於極北之地再設都司,朝廷遣掌印官,其他軍官,邊軍女真各半。並許女真各部遣頭領之子入北京國子監,或入儒學。教導其為大明屬臣之榮,仿照哈密忠順王脫脫之例……”
話沒說完,殿外有宦官通稟,定國公請見。
“瑄兒回來了?”朱棣神情一振。
孟清和有些吃驚,他當真不知道沈瑄被召回大寧。
距離天子越近,掌握訊息的渠道越少。錦衣衛和伺候朱棣的宦官,都要保持一定距離。
小心些總沒大錯。
沒人想惹來天子的猜忌。
即使永樂帝不產生疑心,隨扈的胡廣等人一樣讓孟清和提心。
不過,若真有情況,漢王和趙王當不會坐視不理。現如今,他可是天子蓋了戳的漢王派,此事有好有壞,總體而言,利大於弊。至少生命安全有了更多保障。
沒背景,和沈瑄的關係不能公開,漢王擁躉的頭銜擺出來,多少也能唬人。
暖閣門推開,夾著碎雪的冷風捲入。
冷風之後,是錦裘玉帶,仍不掩煞氣的定國公。
“臣沈瑄,拜見陛下!”
大氅留在暖閣外,黑紗幞頭上落了雪花。
敕令送達宣府,沈瑄立即率親衛啟程,沿途之上,非大雪阻路,幾乎未曾休息。
“起來。”
朱棣面上帶笑,語氣都溫和了幾分。
“宣府幾地,可有韃子犯邊跡象?”
“回陛下,月前遊騎發現韃子蹤跡,魏國公下令全軍戒備,派遣騎兵日夜巡視。後經克魯倫河一戰,韃靼退往極北之地,中途遇瓦剌順寧王及哈密忠順王阻截,潰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