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我怎麼會睡在客房?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會……”
她瞥見範修羅,頓時住口,而望著範太太,一臉情急。
範太太朝範修羅看了一眼,範修羅聳聳肩,一副“你們看著辦好了”的無所謂與不在乎。
“未央……”一手導演設計這場陷阱的範太太,此時臉上不由得浮出幾絲尷尬。她猶豫不決,事情走到這地步了,她卻突然懷疑自己是否太過貿然莽撞了。
紙牌的占卜絕對不會有錯,胡未央是“修羅”選定的人選;但事有輕重緩急,再加上胡未央那副情急擔心的模樣,兒子的反應又是那麼不在乎不關己事似的,一時之間,她突然不知如何開口。
“未央──這是──”她吞吞吐吐地。
“還是讓我來說吧!”範修羅靠在沙發上,斜著下巴,口氣毫不在乎地說:“昨晚我們喝醉了,我母親自作主張將我們兩人扶到客房休息,我們就那樣同床共枕了一夜。現在我母親逼著我要對你負責──笑話!要我對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做的事負責,等太陽從西邊出來再說!”
“修羅!”範太太生氣地制止兒子。他說得太過份了。
胡未央呆住了。範修羅那些話宛如晴天霹靂,她掉了魂似地楞楞望著範太太,全身充滿死人氣息,聲音無力地喃喃問說:
“真的嗎?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唔──那個──”範太太不敢接觸胡未央的眼光,轉過頭支支吾吾地回答。
那宛如宣判了胡未央的死刑,她呆站在那裡,腦袋像被五雷劈過一樣轟隆隆。
“哼!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一點小事,就擺出一張失魂落魄的臉,想藉此博得別人的同情。”範修羅冷酷無情地說。
胡未央像機器人般,轉動著生鏽的關節回頭看範修羅,然後以殭屍的腳步走到他面前,陰鬱得沒有活人的氣息。
“幹嘛!”範修羅被她的舉動嚇一跳。看她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悲傷或驚慌,就是陰沈得令人討厭,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真不可愛!
“我問你,”胡未央站在範修羅面前,眼光毫不退縮地筆直盯著他。“我跟你同床共枕到了怎麼樣的程度?我醒來的時候,身上只剩下一件幾乎是半透明的底衣。”
她那種冷靜逼人的態度讓範修羅厭惡的皺緊眉頭。這女人氣焰太囂張了!就是有她這種女人,天下才會一團亂!女人只要乖乖待在家裡,聽男人的命令列事就可以了,她卻居然敢這麼無恥不要臉的質問他!像她這種毫不知廉恥、四處拋頭露面,和男人爭長爭短的女人正是他所最討厭的!
範修羅神情嫌惡,眼裡充滿了鄙視。他決定徹底地打擊她、擊垮她;凡是敢如此反抗他的人,他都不會讓他好過。他嘴角一撇,露出鄙夷和嫌棄,同時帶著邪氣,陰險地說:
“你認為呢?你是成年人了,如果和男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你難道會毫無感覺?”
“請你不要閃爍言詞,回答我想知道的。我跟你到底同床共枕到了怎麼樣的程度?”胡未央態度更冷靜,一點也不受範修羅的挑釁影響。
範修羅眼孔結成冰,發出冷酷的寒氣。這女人這種態度叫他痛恨不已。從沒有女人敢這樣對他──看著好了!他要不惜一切、不擇手段擊垮她,得罪他、杵逆他的人就是這種下場!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範修羅劍眉鎖成山形,橫豎著流氓的嘴臉,用下流的口吻說:“我身上除了一件底褲,什麼也沒穿;至於你呢,全身上下就那麼一件薄得半透明,有穿跟沒穿一樣的底衣。你趴在我身上,緊緊地黏著我,肌膚緊緊地貼著我的身體……”
“修羅!”範太太大聲地制止範修羅。兒子用這種下流的口吻說話,她簡直無法再聽下去。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目的是要激怒胡未央,看她哭泣,看她沮喪,徹底地擊垮她。
這就是她的兒子,出色優秀但卻惡劣得像魔鬼的人──那個獨尊自大,執拗任性剛愎的鬼王阿修羅!
範修羅淡淡地掃他母親一眼,得意陰險又狡猾地對胡未央笑說:
“你還想知道得更多嗎?如果是,我可以詳盡奉告。哈哈!這還是我清醒的時候,理智主宰下的結果;至於理智沈睡以外的時候,我就不敢保證到底發生了什麼!哈哈!”
範修羅仰頭大笑,非常得意。胡未央心裡卻是一動,本來死灰毫無生氣的表情突然起了變化。
“就這樣嗎?”她帶著微笑。“你說你『清醒的時候』──這麼說,連你自己其實也不曉得跟我同床,這一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