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老師,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明天的家教時間就提前一個小時吧,省得你太晚回家。”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微笑著說。
沈筱琬的笑容有點僵硬,“陸奶奶您太客氣了,我會好好教伊陽中文的,您放心。“其實她這會兒不是很想走了,因為接下來就要和車裡的那朵奇葩獨處,陸彥竣可比那熊孩子還難應付得多,跟他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心理與腦力的較量……
老太太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搖下。
“june,路上開車慢點兒,一定要好好護送小沈老師到家,以後有小沈老師來,你就不用來我家吃飯了。”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彥竣一眼。
陸彥竣雙手扶在方向盤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這果然是一個只要牌友不要孫子的黑心奶奶。不過今天當他推門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裡的確是驚喜的,那個女人,總在他面前一副侷促不安又誓死捍衛淑女形象的模樣,傻傻的有幾分純潔可愛。包括現在,她應該不怎麼情願上他的車故意在拖延時間吧。
沈筱琬與老太太揮手道別,本想去開車後座的門,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老太太還在微笑注視著她,她尷尬地笑了笑,緩緩開啟副駕駛的門,硬著頭皮鑽了進去。
二人一路上無任何交流,沈筱琬十指交握著,別過臉看窗外的夜景,車裡一片死寂。
車在寬廣的道路上行駛,道路兩旁沒有高樓,遠方也沒有山,一眼望去,除了零星的幾點燈光,視野裡全部充斥著流動的黑色,不同深淺地由近及遠漫開,看不到盡頭。
最終,還是陸彥竣打破了沉默。
“如果今天我去奶奶家讓你尷尬了,那我以後就不去了,請你以後好好教伊陽,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出現辭掉這份工作。”陸彥竣盯著前方,側臉輪廓分明,時而給人以壓迫感,時而又讓人覺得有幾分神秘。
沈筱琬微微錯愕,想不到他也能這樣正常地跟她說話。還以為今日被他撞見雜耍那一幕,又要被他嘲笑一番了。“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去看你的家人,教伊陽是我的工作,與你在不在那裡無關。”沈筱琬不矜不伐地嗆了陸彥竣一番。
陸彥竣的聲音有些低沉下來,“伊陽是個好孩子,只是性格頑劣了些,兩年前她父母車禍去世了,所以她就一直跟在我奶奶身邊。你也知道,老人帶孩子難免會溺愛些。”
聽了陸彥竣的話,伊陽那張乖戾機靈的臉又浮現在眼前,原來,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沈筱琬忽然察覺陸彥竣對自己的態度略微有些好轉,他們再見面也不是曾經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難道自己僅僅是因為一盤糯米餈粑就對他印象有所改變?這底線會不會太低了點兒……
車忽然一個急剎停下,沈筱琬身體猛然向後一仰,嚇了一跳!她忽然又被一股強勁的力拉回,頭一下子便撞進了陸彥竣的懷中。
“你幹嘛?”沈筱琬有些氣惱地推開他,揉了揉額頭,“你神經病啊?”
沈筱琬罵完,心中卻開始忐忑不安起來,這人陰晴不定又總是出其不意,她真是一點也猜不透他。
陸彥竣雙手扶在方向盤上,前視鏡裡那張清俊的臉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我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還真能忍這麼久?這就是你們女人喜歡玩的曖昧嗎?好,既然你喜歡這樣,那我承認我上鉤了,你現在是不是該收網了?”陸彥竣凝望著她,眼神中有一絲期待和怒意。
什麼?曖昧?收網?陸彥竣竟以為自己是在釣著他!這簡直是人格侮辱!
從陪酒小姐到釣凱子玩曖昧的女人,她在陸彥竣眼裡就真這麼齷齪骯髒麼?
沈筱琬忍無可忍,狠狠地回敬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在發神經麼,這病得治,懂?”
“啪”地一聲,車門重重關上,沈筱琬怒氣衝衝地下了車,一個人在空曠的路上走。
跑車裡,陸彥竣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之前也已經有暗示,為什麼她還是不懂,難道還非得自己說那些肉麻的詞才行?這也不是他陸彥竣的風格。
從小優越感十足的他從未在愛情上受過什麼挫敗,這次偏偏在沈筱琬這裡栽了跟頭,真不知道她是一個愛情高手還是一個愛情白痴。也不知為何,每次他本來想對她開口的好話說出來卻變了味,然後就跑偏得越來越厲害……這個女人,傻得讓他心煩意亂。
“上車。”陸彥竣開著車緩緩地跟在沈筱琬身旁。
沈筱琬只當作沒聽見,仍繼續走走路。雖然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