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青松心中暗想:“這樣一來,你兩個普通的漁家女,便有再好的操舟之術也追我不上。”
但他這念頭方動,回頭一看,兩個漁家女的雙槳竟像飛鳥的翅膀般起落,那條小舟竟也像激箭般射到。
獨孤青松猛地大吃一驚,暗道一聲:“真有你們的。”
頓時間,他提聚了八成真力,頻頻催舟,那條小舟驟然間竟僅擦著水面滑行,一滑數十丈,普通人就只能看到一條船影一晃而過。這條小舟簡直像在飛翔。
獨孤青松得意地輕笑一聲,暗道:“看你這兩個粗狂的漁家女還能跟上我麼?”一面運功催舟,一面朝後望去。這次他心中打了個寒噤,心中一亮,大叫道:“野丫頭絕不是普通的漁家女。”
他反手“蓬!蓬!”兩掌擊在船頭的水面之上,身子一沉,頓時將滑駛如飛的小舟穩定下來,心中一聲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兩個野丫頭到底是何來路。”他反手倒握木槳,傲然靜立。
就在這剎那間,嗖地一聲,兩女子的小舟晃眼而至,雙槳在水底下一陣急旋,舟身一橫,立時也停在湖面。獨孤青松暗暗喝采,歎為觀止。但獨孤青松隨想到兩女子必是有所為而來,不禁雙眉一掀,喝道:“真人面上不賣謊,哼!兩位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漁家女咦聲道:“怎麼?我說你逃不掉就逃不掉,你還是乖乖下跪吧!”
獨孤青松仍然傲立不動,冷哼半聲,道:“姑娘既不願說,老夫只好少陪了,但老夫警告你們,如再不識趣,老夫可要對你們不客氣了!”說罷,撥動木舟緩緩駛行。
他這裡船身一動,身後忽地叱道:“你不客氣又怎樣?老實告訴你,今日你休想逃出洪澤湖。”
“哼,大言不慚!怎麼來老夫就怎麼接!”
誰知他話聲方落,嘩啦一股水柱從身後飛卷而下。那股水柱少說也有千斤,如被它打在舟身之上,小舟要不立被擊沉才怪!
獨孤青松怒哼一聲,單掌一揮,掌風如山,呼地封了過去,那股水柱在空中一旋,嘩啦一聲暴響,跌回湖面。
可是,獨孤青松劈出的掌風,與對方捲起水柱的無形勁力一觸之下,全身猛然一震,暗暗吃了一驚,忖道:“好厲害的女子!”隨即大聲喝道:“老夫與你們素昧平生,是怨是仇也要說個明白,這麼不清不白的,豈是江湖人的本色。”
兩個漁家女中年齡比較小的冷叱道:“哼!你戴著人皮面具,又豈是江湖人本色。”
獨孤青松一怔,暗道:“好銳利的目光,能看出我戴著人皮面具,非具有武林一流身手不可,這兩女子到底是何來路?莫非又是血魔幫的人?”
獨孤青松想著,年紀大些的漁家女也冷冷道:“獨孤青松,你能騙過血魔幫,卻騙不過本姑娘。”
獨孤青松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做夢也未想到這兩個漁家裝束的女子,早已把他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無可奈何之下,伸手往臉上一抹,驟然現出了獨孤青松的本來面目,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好一個英俊軒昂、出類拔萃的少年。
他這一露相,頓時看得兩個漁家裝束女子目瞪口呆,半晌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互視一眼,轉身催動小舟便走。
獨孤青松不禁一呆,大叫道:“你們不明不白地怎麼就走?你們把我當三歲小孩麼?”
年紀小的漁家女聞言回身盯了獨孤青松一眼,叱道:“你嚷,你嚷個什麼勁?有膽你就跟來。”
獨孤青松脫口憤然道:“我獨孤青松豈是怕事之人?”
“廢話,你如沒膽,便趕快挾著尾巴滾吧!”
獨孤青松勃然大怒,狂聲道:“我獨孤青松出生入死,什麼時候怕過人來?”
漁家女冷笑一聲,轉頭掉槳,一陣急劃,小舟頓時疾如箭矢,斜刺裡駛行。
獨孤青松那曾受過這等氣來,運起真力,催動小舟也如飛銜尾追去,這樣一來,正好變成追逃互易。
前面舟越走越快,獨孤青松也運起全功,抖然又恢復了船行飛滑的速度,但無論獨孤青松如何加速,始終趕不上兩女的小舟。
轉眼,兩女的小舟已沿湖岸而駛,獨孤青松一咬牙,暗道:“今日你們就是駛向海角,我也要將你們追及。”
兩舟沿湖岸飛駛了一程,突然兩女所駕小舟,折入一條湖灣之中,兩旁蘆葦叢生,一片荒涼。獨孤青松跟蹤而入,他暗記水程,大約行經二十里左右,驀地前面山峰陡峭,那條湖灣便沿峰下蜿蜒而流。
峰下靜寂,闃無人跡,恍如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