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及三絕真人之後,深信茫茫江湖之內,不知藏有多少未為世曉的曠代奇人?聞言不禁眉頭深聚說道:“這樣說來,那怪人還與老前輩訂有再見之約?”
凌妙妙點頭說道:“那怪人自稱‘寂滅先生’,行動怪異飄忽,無法捉摸,他說‘寂滅之宮’內的人物,從不涉及江湖恩怨,故要在震天派開派大會結束過後,再來找我。”
夏天翔暗把崑崙之巔、大巴之洞、終南之谷、寂滅之宮口語記在心中,邊行邊向凌妙妙問道:“老前輩所說的那樁未了心願,莫非就是與‘風塵狂客’厲清狂厲老前輩相會之事?”
凌妙妙微一點頭,夏天翔故意試探道:“如今只要一到高黎貢山凝翠谷的莫愁石室,便可與厲清狂老前輩會晤,不知凌老前輩對那‘寂滅先生’之勸,作何打算?”
“絳雪仙人”凌妙妙與“九天魔女”董雙雙交換了一瞥眼色,鬱怒頗甚地冷冷答道:“此會之中,倘若厲清狂殺了我們,自然萬緣皆了。倘若我們殺了厲清狂,我便打算如那‘寂滅先生’之勸,由他接引到‘寂滅之宮’中,度卻未來歲月,”
夏天翔聽得好生皺眉,故作不知地問道:“老前輩們怎的與‘風塵狂客’厲清狂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董雙雙在一旁搖頭說道:“這些當年舊事,我們對於局外人早已不願再提,你也不必追問。倒是我們與‘風塵狂客’厲清狂足有近二十年未見,他在這段期間……”
夏天翔早就想為自己將來的岳父母之間設法消除嫌隙,一見有機會進言,遂介面答道:“厲老前輩好似有什麼重大傷心之事,在這段期間鎮日醉酒吟詩,狂歌當哭。”
“絳雪仙人”凌妙妙冷笑道:“他既鎮日醉酒吟詩,足見快樂,還有什麼重大傷心之事?”
夏天翔趕緊說道:“厲老前輩雖然鎮日飲酒吟詩,但杯中美酒卻半摻淚珠,而所吟之詩,也是經常不變的同一詩句。”
“九天魔女”董雙雙哦了一聲,目注夏天翔問道:“你可知道他吟的是什麼詩句?”
夏天翔答道:“是唐代大詩人李義山無題詩中的兩聯名句,厲老前輩每當酒醉,必作狂歌,狂歌以後則繼之大哭。而所歌之詞,則不是‘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便是‘春蠶至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絳雪仙人”凌妙妙把“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低誦幾遍,忽向“九天魔女”董雙雙道:“照夏天翔老弟所說,厲清狂的舉措神情,好像他已得知昔年隱情,因之深有內愧。”
“九天魔女”董雙雙的性情似較“絳雪仙人”凌妙妙略微溫和,聞言點頭含笑說道:“你猜得可能不錯,否則他又怎會終日苦吟什麼‘春蠶至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呢?”
“絳雪仙人”凌妙妙面容又冷,哼了一聲說道:“管他是否已知昔日隱情,自知荒謬,才終日借酒澆愁,狂歌當哭。我們這積鬱了近二十年的一口冤枉怨氣,卻不能不吐。”
“九天魔女”董雙雙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他不但害苦了我們,還害得鹿玉如、霍秀芸兩個嬌兒……”
說到此處,自知把話說洩,語音遂頓,與“絳雪仙人”凌妙妙雙雙足底加功,快速得宛如兩根黃色脫弦急箭,電掣風馳般趕奔高黎貢山而去。
夏天翔與靈猿小白,一面提聚功力,隨同疾馳,一面卻暗暗好笑這兩位未來的岳母大人,竟以為自己不悉內情,如此矜持,豈非極為有趣?
一到高黎貢山,眼前風物依舊當年,“絳雪仙人”凌妙妙心中舊恨雖深,舊情也自微熾,目注漫空飛舞的輕盈燕影,感慨殊深地低聲吟道:“綠鬢舊人皆老大,紅梁新燕又歸來……”
夏天翔介面笑道:“綠鬢舊人,既皆老大,當年舊怨,又何必牢記心頭?兩位老前輩應知‘但得一步地,何處不留人’之語,還願能本仁恕情懷,高深修養,與厲清狂老前輩棄嫌修好,方是武林之福。”
“絳雪仙人”凌妙妙聞言心中一動,看了夏天翔幾眼,發話問道:“聽你之言,你已知道我們與厲清狂之間的那段恩怨?”
夏天翔不敢不承,卻也不願全承,應聲笑道:“晚輩曾聽‘薔薇使者’約略提過,但詳情卻未盡悉。”
“九天魔女”董雙雙問道:“‘薔薇使者’是誰?”
夏天翔答道:“‘薔薇使者’共有三位,他們是‘多情書生’吳萬秋、‘無情劍客’莫春陽及‘仟情居士’徐香圃。”
“絳雪仙人”凌妙妙失驚問道:“他們三人不是在峨嵋金頂失蹤了麼,怎又作了什麼‘薔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