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霜給閩喬買了好幾件新衣服。有一件白色的毛衣,兩條條絨的長褲,一雙棕色的小皮靴,還有一件鵝黃色的細格子短大衣,衣服都很適合閩喬,穿上很好看,尤其是那件短大衣,閩喬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李雲霜都看傻了,不但衣服的顏色很趁閩喬白皙的膚色,那個款式也非常的洋氣。如今的閩喬身上已經找不到一絲一毫當年沿街乞討擺攤擦皮鞋時的那些落魄的痕跡了。經過李雲霜和梁渠這些年來的呵護和調教,閩喬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一副像他們這樣人家的女兒所必然會有的樣子。
母女兩個不知不覺從早上一直逛到了下午,整整逛了大半天兒,再多買一樣東西都拿不了了,這才提著大包小包地趕回家去了。
李雲霜和閩喬回到家的時候,梁渠剛剛送走了一個人,一個去年剛從音樂學院畢業的梁渠的學生,因為要過節了,來看看老師,還特別求了一位書法名家給梁渠寫了一幅字,也一起帶了來。學生跟老師隨便聊了幾句,放下字畫就走了。梁渠正要開啟字畫看看寫的什麼,就見母女兩個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梁渠趕緊過去幫忙接過她們手裡的包,忍不住笑著問“嚯,這麼多東西?這買的都是什麼呀?”。
“媽給我買了好幾件新衣服,都很好看。還有爺爺的,您的,媽媽自己的,每個人都有份。”閩喬高興地說。
“是嗎?”梁渠笑眯眯地看著女兒。
“閩喬,把給爺爺買的新衣服給爺爺先放到房裡去,等爺爺下班回來再讓他試試合身不。還有這是你的衣服,回房換上,讓爸爸看看。”李雲霜把兩個裝衣服的大紙袋遞給了閩喬。
“好的,爸,你等著,我馬上來!”閩喬一邊答應著一邊高興地接過衣服出去了。
閩喬走了以後李雲霜一眼看見了桌子上擺了一個卷軸,順手拿了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一個學生送來的,說是特意求名家寫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是嗎?”李雲霜一邊說一邊饒有興致地把字畫開啟看了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用暖暖的聲音說道:“看來你的學生還真是瞭解你。這篇東西呀,寫給你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梁渠湊過去一看卻原來是一篇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曰∶“何陋之有?”
旁邊則是幾行小注,寫著:恩師梁渠德才雙馨,學生俊良有幸蒙恩師言傳身教,受益匪淺。今借劉禹錫《陋室銘》一篇以頌先生,順達俊良對恩師的感激之情及儒慕之思。
梁渠看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呵呵地笑了。
“爸爸,衣服是不是很好看?”梁渠正在看字畫忽聽見女兒在喚自己,於是把目光從字畫上揚起來,望向套間的門。豁然見看見穿著鵝黃色短大衣的閩喬就站在那裡,臉上一如繼往地盪漾著甜如蜜的笑容。
梁渠忍不住愣了半晌。閩喬長大了,長成大姑娘了。雖然他一直覺得閩喬長大了一定不難看,可是梁渠還是沒想到她有這麼一天會變得這麼好看,雖然每天都能看見閩喬,也知道她在一天一天的長大,可是怎麼今天的感覺就這麼明顯,就好像這中間並沒有經過這些日月,閩喬似乎一夜之間就變成一個窈窕淑女了。這件鵝黃色的細格子的短大衣真是太適合她了。望著美得像初春時節綻放在乾枯的枝條上的第一朵鮮豔欲滴生機盎然的花蕾的閩喬,梁渠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和她們祖孫倆在車站相遇的傍晚她拼命的拉著自己的袖子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髒髒的小臉上那兩行清晰的淚痕,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來自己的家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爺爺牽著她的手也是站在這個門口時那一身髒亂不堪的襤褸和一臉無所適從的慌張,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可以把那樣的一個女孩兒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梁渠想著想著眼睛竟然不知不覺有些溼了,於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閩喬長大了,這件衣服真好看!”
“衣服好看不假,不過也要看穿在誰的身上,關鍵還是我們的女兒好看,穿什麼都好看!”李雲霜望著閩喬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一家人正在說話,就聽見門響,套間外傳來玲玲的聲音:“閩喬你在嗎?”
“是玲玲吧,快進來吧,閩喬在這兒呢!”李雲霜衝著門外叫道。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玲玲從套間的門裡探進頭來,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正扭頭去看她的閩喬,忍不住騰的一下從門外串了進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