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泛紅，哽咽著說，“請你相信我，我打心眼裡不願意拋下海天園和你們大家。”
比起海岸和海紗，海緞已經算好的了，至少她沒有坑害海天園的心思。海綿沒說什麼，目送海緞黯然離開。果然又一個，她暗想，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錢的事我看你們先別操心了，警察在安全部搜出了十幾把砍刀、在博弈樓找到了不少賭具。”霍憬元涼涼笑著說，“還是把這事兒對付過去吧。”
“他、媽、的！”鄭山咒罵出聲，趕緊扔了酒瓶子，匆匆忙忙走了。東西都藏得嚴嚴實實的，沒有內應根本不可能找出來。幸好那些槍都藏在靈璧樓的地下倉庫裡，否則事情更麻煩。
“我去內務部瞧瞧，員工的工資還是必須按期下發。”朱紫看向海綿，反正現在也沒有旁人，她索性把話說開，“綿綿，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如果你要出售海天園的股份和霍先生離開，我們沒有二話。這是道哥早就叮囑過了的。既然你是舵手，海天園這艘船是沉是浮是賣是保由你說了算。”
“你進來的時間短，這些事情牽扯不到你身上去，你放心麻煩不會找上你。我還是想請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個時候出售股份肯定賣不出高價，損失還是挺大的。就算你有心賣掉股份，也可以等海天園局勢穩定下來以後再說。”朱紫捏了捏眉心，低聲說，“不管最後誰得到了海天園，我和鄭山都不會離開。我們要守在這裡等道哥回來。”
他們還真是忠心。海綿心裡也是煩惱，她還沒有想到兩全之策。這個時候，她深恨自己當初被圈養時只顧著看那些消遣類的書籍，對這什麼商戰之類的完全不懂。
不過這幾天她一有空就去網上搜尋著名的商業案例，也不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她真正的心思當然不可能對任何人說，當下只能安慰朱紫：“紫姐，車到山前必有路，光著急沒有用。你既然去內務部，就順便請你去問一下法律顧問，小緞姐要真的把股份賣掉了對海天園究竟有多大影響。”
朱紫告辭之後，霍憬元開口說：“一旦有人賣出了股份，這個口子就算是真正開啟了。新的股東完全可以打著海天園資金週轉不靈的旗號要求注入新的資金，這樣無疑就會分薄你手裡的股權。”
“事實上，這是商業收購案例中最常見的手法。”霍憬元嘴角帶著笑。海綿能想到讓朱紫去詢問法律顧問，這就證明她對這些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滄海九號的燈每天都很晚才熄滅，他是知道的。
“我在網上確實看到過這樣的案例。”海綿承認，“所以我心裡是不想讓小緞姐賣掉股份的。但她又確實有難處，我也不能強迫她。我知道法律規定了股東對股份有優先購買權，可是現在大家本來就都缺錢……”
“增加資金按華夏法律必須三分之二以上的股東同意才能辦理合法手續，所以這件事也並不是沒有轉寰餘地。”霍憬元關上電腦，打量著海綿的臉色說，“你這幾天休息得不好，我看你有必要先把自己管好。阿寶今天放學，我替你去接他。你去睡會兒，要不然孩子回來看見得擔心了。”
他這麼一說，海綿的倦意便密密湧上來。她點頭“嗯”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趿著拖鞋往樓梯走。霍憬元夾著電腦走過她身邊時，見她眼下青黑痕跡甚重，小臉微微發白，還是有點心疼。他可以磨練她，但別人要想折騰她，他可不答應。
仗著比海綿高出一頭，霍憬元伸手撫了撫她發頂，柔聲說：“這些事不值得你這麼費神，不願搭理了拋開就是。我覺得你非常有必要去充實一下自己，我給你安排學校，去唸幾年書吧。”
重返校園去唸書，海綿其實早就有這個打算。她在海天園待的時間不長，但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很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我還是想試試自己能做到哪步，你不是說要堅忍不拔、勇敢無畏、不屈不撓嗎？”海綿笑嘻嘻地問，“老師，你這在教我臨陣脫逃？”
霍憬元啞然失笑，隨手把海綿頰邊碎髮夾在她耳後，微笑著說：“你有這份心氣就夠了。我只是覺得人生很短暫、世界很精彩，沒必要在這些無謂的事上浪費時間。”
“應該不會太久吧，我等得，別人可等不得。”海綿撓了撓微癢的臉頰。她覺得霍憬元嘴裡說著要磨礪她成為不會被人隨意打倒的強者，實際上還是拿她當小孩子看。
霍憬元點點頭，眼裡頗有幾分欣慰：“你能看穿這點很好。無論哪一方，越急切就越容易出錯。無欲則剛……。”
海綿眨巴眨巴眼睛，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無欲則剛，慾望就是人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