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車薪。但還是請你收下。”
他扭頭看向靈璧樓,喃喃說:“偶爾我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任務。那時我就會發現,其實我很喜歡海天園。喜歡道叔和鄭山衛修海浪他們。這幾年我過得很愉快,我希望海天園能繼續開下去。”
“海岸已經帶著海天園和道叔的錢跑了。周家把他藏得很緊,我敢保證你們絕對找不到他。而據我所知,莫仲懿和秦家到現在至少籌措到了三億打算收購海天園。”看見從靈璧樓裡走出了幾個人,傅虎城的語氣急促起來,“他們就等著海天園債主臨門的時候趁虛而入。海綿小姐,恐怕股東中有的人守不住股份,你要早點打算。這些錢你一定要拿著。就算是幫我,讓我放下包袱。”
海綿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存摺。傅虎城的表情果然輕鬆了許多。她想,在這種時候能為海天園出一份力,他心裡肯定會好過點兒。“傅少校,謝謝你。”她欠了欠身以示感謝。
這位傅醫生曾經用銳利的目光像要把她剖開也似審視過她,但他此時透露的訊息和這五百萬卻將多少帶給她幫助。而那位一直對她和藹關切的岸哥卻捲走了海天園的希望,這個時候沒有錢,可真是萬事難辦。
所以說不到危機時,人的真面目就不會暴露出來。離開靈璧樓的路上,海綿難過地想。傅虎城說的守不住股份的股東里會有曾經鄭重告誡過自己要忠於道叔的小緞姐嗎?
下午開會時,當看見神情憔悴、似乎不大敢直視自己眼睛的海緞,海綿就知道繼衛修、海岸、傅虎城之後,第四個離開海天園的人八成就是她。
“舵手先生”被保養得光可鑑人。每個星期六。海綿都會帶著兒子一起來幹保養工作。海綿撫著它身上的褶皺,手下微涼,腦海裡是高亢激昂的嘯聲。“舵手先生”也知道海天園陷入危境,所以這長嘯聲裡才隱含激憤和不甘嗎?
“小浪還在昏迷中,小命是保住了……就是臉上傷得厲害……怕是要去整容。”朱紫沉重的話語似乎從天邊傳來,帶著濃郁的悲傷和憤恨,“肯定是周大讓人乾的,他最討厭小浪這樣會討女人歡心的男人。”
鄭山已經查實,負責監視海岸的海浪被人打暈,而且被人毀了容,目前重傷住院。跟著海浪的三個安全部的員工也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海岸確實跑了,帳戶裡也確實沒了錢。
糟糕的是,海岸在內務部的幾名心腹也都不見了人影。而朱紫強行開啟主倉庫之後發現,海天園最值錢的貨物都不翼而飛。這些貨都還沒付錢給賣家呢。
這事兒他們已經去公安局報了案。不過鄭山憤憤然說,十之八九是沒有下文的。海岸只會比他們更早地知道海天園有變故,他不動聲色並且乖乖聽從道叔的吩咐辦事,就是為了麻痺大家。等道叔一出事,他就立馬捲款走人。
說到這裡,海綿終於忍不住吐槽,道叔既然清楚海岸的底細,怎麼不早點把錢袋子給收回來?
朱紫卻長嘆著說,道叔重情重義,眼下失勢的周家也需要大筆銀子,所以他是故意讓海岸捲走錢的。
海綿便在心裡默想,道叔周全了情義,咱們這些人可就都抓了瞎。哪怕如你們所說自己墊上錢來度過難關,以後呢?莫仲懿之流難道會死心?不,絕不會!
此時坐在滄海九號客廳裡開會的人,只有五個——海綿和霍憬元、鄭山朱紫夫妻還有海緞。昔時例會時,四位主管三位執事分列道叔兩旁,鄭山朱紫都不曾與會。
而今天,真正為海天園的未來焦慮不安的人恐怕只有鄭山和朱紫這對夫妻。海綿為他們感到悲哀,同時也對道叔產生了不小的怨懟之情。他就這樣拋下這個爛攤子,真是無情。
樹倒才猢猻散,道叔現在還沒有正式被逮捕,海天園就悽慘成這樣兒。等到他被捕、這些壞訊息都流傳開以後,海天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海紗就不用指望了。她是周大的女人,做夢都想去上京過貴夫人的生活。”朱紫冷笑兩聲說,“我甚至懷疑她已經和有意對海天園下手的人勾結在一起,她手裡的股份要麼賣了,要麼她就等著給人當內應。”
鄭山離眾人遠遠的,站在窗前狠命灌酒。霍憬元不許他吸菸,倒是拿出幾瓶從國外帶來的烈酒,鄭山已經喝下去兩瓶。“那個臭娘們兒成天做白日夢。周大還真能娶她,我呸!”他狠狠啐了一口。
“小緞姐,你有什麼好建議嗎?”海綿現在已經能做到一邊欣賞靈璧石的歌聲,一邊不受影響地和人說話。她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海緞的表情,漸漸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除了背對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