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車師父就算了,直接押到後面的暗間去。他可是一個跑腿的人,不用太為難他,不過讓他吃點苦頭還是要的。誰讓他幫這公家人跑腿,什麼錢都敢賺。”青蛙肚又用鳥銃在馬車師傅的胸前託了一下。馬車師傅馬上又直立了起來。
後面的暗間可是他們這裡專門關押觸犯了他們族規的人。裡面暗無天日,關在裡面與外界隔絕。隨著關押時間的慢慢推進,犯人的心裡象是抽空了似的,心裡有一種抓狂的感覺,但是又沒著沒落。很多人進去只要關上十二小時,出來後就會精神失常。
當然這種關押算是較輕的一種精神控制或神經擾亂。這裡面對犯人的關押還有沒人間、白骨間、水牢間……
沒人間裡面是一個黑乎乎的深洞,深不見底,不管有多少人被推下去,都會消失得沒有蹤影,似乎是從那個黑洞一下送到了地獄。
至於白骨間,那就更令人毛骨悚然。一個活生生的人進去,出來就是一具白森森的骨架了。據人說,只要犯人一關進去就有許多吃人蟻從各個角落間爬出來吸咬人的血肉,裡面的人又無處可逃,就是在外面的人也能聽到他們撕心裂肺的哀號,直到他們力盡聲絕,不久裡面的犯人就血肉全無只有一個白骨架了。
水牢間裡面就是一灘一灘或深或淺的水,也是陰暗至極。至於受刑的輕重那就看各個的運氣了。如果被人傳送進去的時候,站到了一個乾的地方,而且自制能力又很好,在關押的時候又沒有走動一步,那就是算走了狗屎運,總算能完好無損的走出來。要是傳送進去的時候或在裡面走動了踏進了水裡,那這個水可不是普通的水,只要身上哪裡沾到了水,那裡的肉就會掉光只剩下骨頭。所以最多的人是腳踩到水裡,出來的時候腳浸了水的地方就只有白骨了。不過人還能活動,兩個腳就成了兩根鋼架在支撐著人,如果水濺到了臉上,那臉就成了一個個窟窿的臉,真是七分像鬼三分象人了。
如果劉志則和馬車師傅知道這裡有這樣多的酷刑,人早就要精神失常了。
青蛙肚押著馬車師傅到後面的暗間去了,劉志剛則是由鷹鉤鼻押著向祠堂走去。
為了看清前面的情況,劉志剛只能則著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坐高大的門樓。上面的一塊額枋上雕刻著一副鯉魚躍龍門的圖案,下一塊則是雕刻著福、祿、壽三星圖案,兩邊則淺浮雕著一些花鳥圖案,一幅幅既生動又別緻,讓人彷彿置身於花鳥世界。儀門兩側,石鼓對峙,上方掛著“宋氏宗祠”的牌匾。
劉志剛心裡又是清楚的很,這莫非就到了宋月明的宋氏家族的地方。
讓劉志剛想不明白的是,象這樣的文明之地,來迎自己的又是兩個山賊樣的年輕人。沒想到這山賊也會披著文明的聖衣來迷惑人。
其實劉志剛猜得不全對,也不是全錯。說他們這裡原是文明之地一點也不錯,這裡可是在大宋都出過狀元的地方,後來進士也出過上百個。這裡民風敦厚淳樸,都是耕讀之家。
那些衣錦還鄉之人就把公祠建得大模大樣,影壁、迴廊、庭院、牌樓、廂房,書院,祭牲祠一應俱全,祠堂九間三進,氣勢宏大。
可這個文明世界也是另一個世界了,經過了那頭一世的教訓,這裡的人都知道只有強武力才能守住自己的家園。
劉志剛也絕對想不到在這樣文明的衣裳下,藏著那樣多的酷刑,以及各種機關暗算。
就在這時祠堂門樓下發出“威武——”一聲拉長著的聲響,迴音不絕,氣勢絕對威武。原來是兩個身穿一身勁裝的黑衣男子,各持一根齊頭高的木棍,兩眼目不斜視所拉出的聲音。再看裡面,兩邊也是齊刷刷站著手持木棍的黑衣男子,一直延伸到大堂正中上方一張雲臺桌的兩邊。
“威武”之聲不絕也是從這兩排勁裝男子的嘴裡一接一發出的。
雲臺桌正前方坐著一位身穿紅色莽袍,頭戴黑色官帽的掌堂大人。官帽上面向左右伸出長長的帽翅,正一抖一抖得的好不威風。說是家法家規祠堂,還整得跟公家衙門似的。
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這裡是出過大官的地方,古時的官員走到哪裡那裡就是辦公場所,就是連這樣的審判庭也是流動辦公的。那位狀元在朝中做了提刑官,因他辦事公正,深到大眾的信服,到他衣錦還鄉後,皇上就準他在家公祠裡設立一個審判庭,以維持一方土地的安寧。這位坐在雲臺桌正上方的正是提督大人。
“稟告提督大人,我們把這位公家人帶來了。那位小子我們兩個請不動,還在外面呢!”
在兩排林立著的站堂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