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在空中搖晃,很顯然,這塊人皮是從自己的胸前撕下來的。
此時四弟的表情煞是鄭重,雙眉幾乎都要擰到一起,二目圓睜,如同快要噴出血來。看樣子,他似乎真的正在用盡全身的力氣緊抱著某種事物。並且,他全部的爆發力也好像幾乎快要到了枯竭的時候。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頃刻之間,即便是掰著手指頭算,也絕對不會超過5秒。這樣短的時間裡吳真恩很難做出清晰的判斷,他不知自己該當如何是好,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就是絕不能把四弟獨自留在這個鬼洞之中。
然而當他剛剛坐起身來的那一刻,猛然間就見四弟的雙臂‘啪’的一下被撐了開來,緊接著便是極為怪異的一聲怪響,吳真銘一聲慘呼,兩條胳膊居然憑空從他的身體上面撕脫了下來。
這樣的疼痛感除當事人外,恐怕外人永遠都無法體會得到。吳真銘在劇痛之下雙目一翻,隨之便要昏厥倒地。
見此情景,吳真恩頓時嚇得汗毛豎起。可他連一口涼氣還沒有抽完,這時,又是一聲肌膚破裂的��訟焐��患�牡艿母骨揮邢恃�砍觶�沽��乓路�黃鴇凰嚎�艘桓齔こさ目謐印H鞝搜現氐納聳譜勻皇遣豢贍芑褂忻�諏耍�苫姑壞任庹婷�氖�淼溝兀�腿患渚圖��牟弊酉蟶弦晦櫻��鋈碩急灰恢志藪蟮牧α孔プ挪弊猶崍似鵠礎>」莧艘閹廊ィ��迦椿故腔位斡樸頻卦詘肟罩幸〉礎�
這一刻,吳真恩的精神終於進入到了崩潰的境界。他眼中的淚水洶湧而出,邊朝著四弟的屍身大聲哀嚎,邊撒開兩腿向洞外飛奔。
據吳真恩自己說,當時他的大腦完全就是空白的狀態,儘管他早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卻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或是應對的計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逃跑,他心中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可能是出於本能,亦或是潛意識在驅動著自己那早已失去控制的身體,居然以極快的速度從鬼洞裡面衝了出來。
出洞以後,吳真恩依然處於神智喪失的空白狀態,他渾渾噩噩地沒有任何想法,更加不知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夢裡。後來想想,那段時間他可能一直沒有停止腳步,儘管大腦失去了思維,但身體還依然機械般地不停奔跑。
在此之後的事情他就完全記不住了,總之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徹底失去了知覺,一頭栽進了一條河流之中,從此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卡在河流中央的一根粗木上面。由於樹木的根部還連線著岸邊的土地,因此粗木沒有被河水沖走。
隨後他連滾帶爬地到了岸上,躺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只覺左胸的傷口疼痛無比,頭腦發昏,胃中作嘔,一口氣提不上來,又一次的昏了過去。
這一次又不知睡了幾天幾夜,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毫無力氣,並且彷彿還伴有低燒的跡象。
他知道如果再不及時給傷口進行相應的處理,恐怕過不多久就會因感染而喪命於此。可醫藥之道他卻遠遠不如妹妹吳真燕來得精通,雖然也略知幾味療傷的草藥,但像自己這般嚴重的傷勢,沒有合理的搭配,僅簡單的幾味草藥是完全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的。
於是他強打精神,用自己殘破的外衣給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又看清河水的流向,一路往上游緩緩走去。因為當初他是被河水衝下來的,如繼續沿河往下游行走,恐怕距離自己的村子會越來越遠,總要先大致找到那個鬼洞的方位,才能回到距離村子較近的區域之中。
然而他的傷勢卻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饒是他方當壯年且身體健壯,但這樣嚴重的傷勢畢竟不是忍忍就能挺得過去的。況且由於他在水中浸泡過的緣故,傷口已經嚴重發炎,再加上他此前失血過多,此時又伴有低燒的跡象,在森林中跋涉,對他來說自然是一件極為吃力的事情。
就這樣,他在浩瀚無垠的林海之中勉力行走。實在餓得極了,就摘些野果來緩解飢渴。雖然他也會一些捕鳥獵獸的簡單技巧,可按照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別說捕獸了,恐怕野獸來了他連躲閃的力氣都很難再有。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知度過了多少個晝夜。到了最後,他已經完全沒有行走的力氣了,只憑著最後的一口氣,才勉強支撐著沒有倒下。
正當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昏昏沉沉似乎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本能帶著他虛弱的軀體來到了此處,然而只是這短短的幾步路程,卻已用盡了他最後的一絲力氣。
他說當時他完全不知道我就站在他的對面,只是恍恍惚惚的記得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