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便驚訝地叫道:“**,這不是007使的那玩意兒嗎?這破磚窯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季三兒和季玟慧一直走在我們的後面,距離我們本就不遠,此時他們也走了過來,看到我手中的耳機之後,季三兒卻破天荒的接起了話茬:“這耳機不是什麼007用的,地下市場裡多的是,就是一般的國產貨,通常都是賭局裡出老千用的,我以前見過兩次,和這東西的模樣差不多。”
我知道季三兒歷來好賭,大小牌局參加過無數,其結果也和眾多的賭徒大同小異,所謂十賭九輸,指的就是他這種人。他的生意始終做的半死不活,和他好賭也有很大關係,剛掙點兒錢就給人家奉獻了,弄得自己連進貨錢都少得可憐。
他若說在賭局中見過這種耳機,那估計應該不是空口無憑,於是我問他說:“你確定你見過的是這種耳機?那你知不知道,這東西的收發距離是多遠?”
季三兒又盯著那個耳機看了一會兒,然後便信誓旦旦地點頭說道:“錯不了,肯定這種,我記得那次那個老千被逮著以後,人家看場子的不大會兒就把他的同夥給找著了,他那同夥就在屋裡,離那個老千不算太遠。我記得那個看場子的說,這種耳機的接收距離不超過250米,超過這個範圍,訊號就不怎麼清楚了。”
他話音剛落,我立馬驚出一身冷汗來,連忙悄聲叫道:“全都小心,葫蘆頭應該有個同黨,距離咱們很近,可能不超過250米,大家都注意點兒自己的周圍。”
正說著,被我託在掌中的耳機忽然發出了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似乎是因為訊號斷續而產生的干擾波段。跟著,那耳機中依稀有個人聲在裡面說話,細若蚊鳴,媚聲媚氣,彷彿是個女人的聲音。
大鬍子雙目精光一閃,指著那個耳機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剛才他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葫蘆頭身上的那種女人聲音,就是由此而來。
我趕忙把手指豎在唇邊,對眾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將那耳機輕輕捏起,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耳朵裡面。
隨後,便是一陣極其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
“打……季玟……沒有……如果……還……那就……姓胡的……挑釁……一定……拖著……你聽到沒……喂……喂……話呀……”隨即便沙沙聲大作,那女人的聲音也就此消失不見了。
我默默地將耳機摘了下來,一陣難言的酸楚湧上心頭。此時,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如何向眾人解釋。我的心緒很亂,亂到了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我所能意識到的,唯有被愚弄之後的尷尬,和悵然若失的自嘲。
那聲音雖然斷斷續續的極不清晰,但我卻想都不用想就能確定出是發自何人之口。那是曾經令我魂牽夢繞的聲音,那也曾是我數年之間百聽不厭的聲音,因為那聲音的主人……是高琳。
此時我早已失去了理智的思維能力,只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從頭到尾,一直被高琳玩弄於股掌之間。我不清楚高琳為何會跟葫蘆頭這種人有秘密往來,我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我只是木然地看著手中的耳機,回憶著適才高琳那陰氣森森的話語,一時間悲從中來,呆立在當地無語凝噎。
眾人見我轉瞬間情緒大變,全都感到不明所以。王子輕輕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詢問道:“嘛呢你?聽見什麼了這麼陶醉?怎麼聽著聽著魂兒都沒了?”
我這才漸漸地回過神來,心想此事事關重大,也的確該讓眾人知曉。如今我受驚過度,萬難再做出準確的判斷,不如將原委告訴眾人,看看他們能不能察覺到什麼端倪出來。
於是我儘量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將剛才聽到的給眾人講述了一遍。聽完之後,每個人都顯得極為震驚,唯獨王子不為所動,似乎是早有預見,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吃驚的神色。
隨後他面帶得色地說:“我早跟你說她不對勁兒,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小爺我眼力不凡了吧?少字我就知道她準有貓兒膩,早就看出丫不是什麼好鳥兒了。”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回憶起之前王子數次找我要探討此事,我都沒拿他的話當回事,一直都以為他是胡言亂語。如今證據確鑿,雖然還搞不清楚高琳與葫蘆頭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至少能證明他們的確是心懷鬼胎,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在隱瞞著我們。
但話也不能說的太絕,所謂世事難預料,有許多事情不是僅靠猜測就能知道全部真相的。或許高琳另有苦衷,或許她的秘密並非傷天害理,總之,不到真相大白之時絕不能輕易的將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