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拓跋元衡離開溫泉宮回到圍場行宮,走之前下了一道旨意,說溫泉宮不甚走水,打擾了皇帝避暑的好心情,因此決定不來了,另外,右昭儀雖身體大有起色,但重建升蘭殿怕還是會有影響,因此特命寧王護送右昭儀隨駕回宮。
最高興的人不是辛情,而是隨她前來的宮女和太監們,所有人都在興高采烈地收拾東西,辛情看了心煩,便抱了朵兒出去了。
又來到觀月臺,風吹來的陣陣煙味傳進鼻孔,嗆嗆的。升蘭殿、昇平殿已成了焦黑的廢墟。辛情冷笑。
“何必用這種方法達到目的。”身後有人說話。
“不然寧王爺覺得我該用什麼方法?女人是禁不起時間的。”辛情說道。她是拓跋元衡的蛇蠍,當然不能哭哭啼啼扮可憐讓他想起她。
“皇兄一直沒有忘了你,讓你回宮不過是早晚的事。”拓跋元弘說道。
“那早一天不是更好嗎?”辛情說道,“早一天便可以多做很多事情。” “辛情,你不應該存這種想法。”拓跋元弘說道。
“為什麼?”辛情回頭看他。
“你眼中的戾氣會出賣你,皇兄並不是糊塗人。”拓跋元弘說道。
“呵呵呵~~~~”辛情笑了:“寧王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真的要還不起你的人情了。”慢慢走到拓跋元弘身邊:“你想我怎麼還?”
“你又何必?只要你真心悔過皇兄會待你如前。”拓跋元弘說道。
“悔過?我好好的日子弄到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為什麼我還要悔過?笑話!”辛情扯扯嘴角,慢慢走下觀月臺:“明天又要你護送我回去了,呵呵,我們真是有緣分,送我來的是你,送我回去的也是你,呵呵~~”
拓跋元弘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那個曾經踩著水洗衣服的女人竟然再也看不到一絲影子了。
回去的路上,辛情很安靜,偶爾和拓跋元弘打個照面臉色也是平靜得很,眼神裡也少了戾氣。 他們的隊伍並沒有太快,一直跟在拓跋元衡的御駕隊伍後面。可是拓跋元衡卻沒有讓辛情隨御駕,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左昭儀。
晚上,辛情的儀仗停在了野外——因為拓跋元衡駐蹕驛站。
草草吃過晚飯,辛情下了馬車透氣。馮保帶著兩名宮女跟著她。
“馮保,什麼時候到京?”辛情問道。
“回娘娘,明日黃昏即可到京。”馮保說道。他們的右昭儀終於回來了,也算他沒有白白伺候。 “哦!這麼快!”辛情自言自語說道。
“是,娘娘!”馮保說道。
“回吧!”辛情往回走,碰見了拓跋元弘,略略點了點頭過去了。
果然第二日黃昏時分,儀仗進了京都,從紅綃帷幕向外看,還是不熟悉的街道,還有人頭攢動的百姓。辛情忽然笑了笑,一把掀開車側的簾子,讓自己的容貌暴露於人前。果然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辛情很快就放下簾子,回到車內笑了。明天全京城都會知道她右昭儀的傾國傾城了。 進了宮門的那一刻,辛情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宮門,也許下次再從這裡出去就是躺在棺材裡了。 換了軟轎回到鳳凰殿,鳳凰殿裡燈火通明,宮女太監們都在殿外侍立等候。進了殿,那顆夜明珠一樣亮著,東西的位置都沒有變。辛情站在殿中央四處環顧,少了樣東西,“千羽和千尋呢?” “啟奏娘娘,千羽和千尋~~~”一個小太監囁嚅著不敢說話。
“死了?”辛情問道,她的兩隻鸚鵡。
“娘娘恕罪,娘娘走後,千羽千尋飲食少進,奴才想了許多辦法,可是~~”小太監都快哭了。 “算了算了,兩個小畜生罷了,死了就死了吧!”辛情揮揮手,放下懷裡的波斯貓:“這個來了,那兩個怕也活不長,早死是它們的福氣。”
“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小太監跪地磕頭。
“都出去吧,娘娘我累了要睡了。”辛情說道,馮保忙叫了宮女服侍,一時間鳳凰殿人影來回走動,忙忙碌碌。
辛情確實很累,但是卻睡不著,睜著眼睛看巨大的幔帳,波斯貓朵兒依舊在她枕邊。忽然朵兒輕叫了一聲,辛情轉頭看它發現貓兒似乎有些緊張,轉轉眼珠辛情翻個身將波斯貓抱在懷裡然後閉上眼睛,仔細聽動靜。
有輕輕的腳步聲到了床邊,辛情沒動,裝睡。等了好半天腳步聲又輕輕地走了,辛情睜開眼睛笑了。
回宮第二天,辛情被馮保早早叫起說要去給皇帝、皇太后、皇后行禮問安。辛情點頭,規規矩矩換上黑色的禮服,頭上的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