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記住,如果被他們捉住,那就不要反抗。只要在那裡等待就好。”
不要——反抗嗎?
202
現在就算是反抗也沒有用。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楊瑞被帶走了之後,這裡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阿黛拉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笑嘻嘻地活躍氣氛,而是神色複雜得望著一言不發的伊瑟,他那掩映在海藍色長髮間的面具籠了一層明暗不定的陰影,死海般沒有邊際的眼眸投出了隱隱約約的深藍色,隨著光線的不同而變幻著奇幻的光芒。
“我那天的確是去了那座城市,但我根本沒有殺她的母親。”阿黛拉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了僵局。
伊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三個字,“我知道。”
阿黛拉似乎對這個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伊瑟,你信我說的話嗎?你相信我沒有殺她的母親?”
伊瑟看了看她,然後給了她一個柏拉圖式的反問,“為什麼不相信你的話?”
阿黛拉微微一怔,隨即就恢復了慣有的笑容,“你看我怎麼會問出那麼傻的話,比起那個女孩,你當然更信任我。”
“不過,她剛才說的深紫毒霧又讓我很在意。如果有人使用了這一招,那麼用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想嫁禍給你。”
“但是這個世上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會有人使用這招深紫魔霧……而且嫁禍給我又有什麼木得?讓北宮瑞和我們為敵?你也看見了,她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阿黛拉的臉上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伊瑟盯住了她的眼睛,“除了你,這個世上曾經還有一個人會使用這招。”
阿黛拉臉色頓變。“難道是……不可能!”
“我也說是曾經了。但總覺得可能和那個人脫不了干係。不然的話,也不會扯上北宮瑞,難道真的是她……”伊瑟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頓了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阿黛拉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什麼瞞著自己,但她深知伊瑟的個性,如果是他不想說的秘密,那麼別人永遠也問不出來。
“這裡怎麼也受傷了?”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臉上。
阿黛拉這才感覺到從右臉頰上傳來一陣刺痛,她伸手一摸,發現那裡居然還在流著血。想起剛才的情景,她立即明白了受傷的緣由,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剛才那枚‘無鬼’。我明明都已經避開了,沒想到還是被它的殺氣傷到了??????果然不愧是北宮家的利器。”
“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自動癒合。”他的眼中掠過了一絲瞭然之色,伸手輕輕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阿黛拉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下意識地拒絕道:“這點小傷過兩天就會自動癒合,只是慢一點而已。用不著浪費你的元氣??????“
“囉嗦得像個女人。”他冷冷打斷了她的話,低低念起了加速傷口癒合的咒語。
阿黛拉鬱悶地抬頭望天,“我現在明明就是女人啊??????”
清冷的月光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淺淺勾勒出城堡裡某個房間的模糊輪廓,周圍的場景就像波光粼粼的水面在輕微晃動,虛幻得猶如夢境。此刻的楊瑞已經被禁錮在這個偏僻的房間裡,隨著房門被重重關上,她才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階下囚。
不過比起被扔到陰森冰冷的囚室,把她關在這樣的房間裡已經算很仁慈了。
或許她是有史以來最失敗的吸血鬼獵人了,不但被封住了力量,就連傳家寶都被奪走了。說真的,她現在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入錯了行??????
如果奶奶的在天之靈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被她氣得活過來。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銀髮男子的面容。如果是他在這裡,一定會露出促狹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說上一句,“真是笨得可以啊。”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什麼難題都可以解決。
可是一旦離開他,自己就??????什麼也做不了。
楊瑞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不爭氣了,打不過別人已經夠遜了,偏偏在這種反思過失的重要時刻還會想起他??????
不可以,她不能這麼輕易認輸。
她以身上所流的北宮家的血發誓,一定,絕對不會認輸。
楊瑞走到了桌子旁倒了一杯冷水,一仰頭全都灌了下去。直入肺腑的涼意讓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也能以相對冷靜的思維來將整件事細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