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身體還完好無損的人很少,十來年間,死了很多人,沒有食物。沒有乾淨的水。沒有藥品。能撐到現在,全靠赤晨。”
唐術刑點頭:“這麼說,你們也是赤晨的人?”
廖飛搖頭:“我們是想。但詹先生不同意,他說,我們與赤晨掛上關係,對我們本身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我們只屬於自己,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
唐術刑立即搖頭:“謝謝,我們吃過了。”
廖飛笑道:“沒關係,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了,過了這麼多年,我們早就把土地翻了一遍,深挖下去,下面的土壤養分充足,我們種了糧食和蔬果之類的,就是蛋白質來源不穩定,去年好不容易找了幾頭豬和牛羊,但死了好多,因為得病死的,又不敢吃,只能深挖深埋焚燒了事。”
唐術刑點頭,岔開話題道:“當年圳陽戰役,這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嗎?”
廖飛一愣,隨後點頭道:“差不多吧,因為主城區變成了一片火海,那種尚都的導彈造成的大火燃燒了一個多星期,將什麼都燒沒了,我們在外圍不敢進去,也沒有辦法進去,就站在那裡看著大火一直在焚燒。”
唐術刑站在那看著遠處的一片荒蕪,一句話也不說。
“對了。”廖飛看著唐術刑低聲問道,“我聽詹先生說,什麼蠱獵場大賽開始了,這次比賽之後,格局會不會改變?還會有戰爭嗎?”
唐術刑看著廖飛,半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廖飛點點頭:“對了,飛機已經加滿油了,停在那邊,很遠的地方,我們有一輛車,但是壞掉了,勉強走過去吧。”
唐術刑點頭,默不作聲,跟在廖飛身後慢慢地走著。他不知道小丑到底想做什麼,小丑似乎與詹天涯達成了某種協議,亦或者是威逼詹天涯做的,讓這裡成為了一箇中轉站,讓一片荒蕪的圳陽成為了他們參加比賽的一箇中轉站,是想讓自己沒有正式進入決賽前就精神崩潰嗎?
前往那架飛機的途中,唐術刑三人看到從機場跑道兩側的地下鑽出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但小孩兒極少,不過在看到一個懷孕的婦女時,三人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站在那看著。那是新生命,他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新生命了。
廖飛深吸一口氣,笑著道:“那是我老婆!”
“恭喜,要當爸爸了。”姬軻峰立即道。
廖飛臉色微沉下去,搖頭:“這是我的第三任妻子,我第一任妻子,圳陽戰役的時候,她正從城裡往回趕,當時電話還能打通,我和她一直保持通話,告訴她要堅持下去,要勇敢,一定可以逃出來的,當時保護他們那批人出城的是駐軍的一個連隊,一百來號人,為了讓老百姓離開,駐軍幾乎都在跑步前進,跟著卡車、裝甲車和坦克,但最後還是來不及,我站在山頂上,看著另外一面鋪天蓋地落下來了那種導彈,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隕石一樣。”
廖飛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第二任妻子是在全面戰爭開始之後的第三年,她是跟著一支逃難的隊伍從大南方過來的,走到我們這裡來之後,還被一些暴徒追殺,我帶著人救下了他們,但救下他們的時候,他們的隊伍差不多被暴徒殺光了,就剩下她還在跑,她求我說,讓我趕緊帶著人去救那些同伴,救下他們,她就當我老婆。其實我當時哪兒想那麼多呀,帶著人過去了,但是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都被暴徒殺死了,沒有留一個活口,那些雜碎連他們的衣服都扒光拿走了。”
廖飛看著那副慘狀,卻聽到撲通一聲響,再回頭,看到那女人倒下了,詳細檢查之後,才發現她早就受傷了,一直撐著,撐著來附近找之前無線電聯絡過的廖飛等人。廖飛帶著那女人趕回營地,醫生檢查之後,說因為缺少藥品,她的傷口感染很嚴重,基本上救不活了,不如給她個痛快,因為她現在很痛苦,非常痛苦。
那女人就躺在帳篷中,抓著廖飛的手,死死咬住嘴皮,咬得鮮血直流,臉上卻帶著笑意,用顫抖的聲音對廖飛說,謝謝廖飛所做的一切,雖然晚了,但依然謝謝他。
坐在那女人旁邊的廖飛不知為何,看到那女人的模樣,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心中覺得自己妻子死前會不會也是這麼痛苦。隨後廖飛淚如泉湧,嚎啕大哭,隨後哭聲就像是傳染病一樣,整個營地中的人們都開始哭起來。
回憶到這裡,廖飛呆呆地看著遠方道:“大家為什麼哭?我不知道,每個人看見同樣的一件事,帶來的回憶卻不一樣,我以前只是個經營小超市的老闆,以前就當過一段時間的民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