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萱聽了這句話從後廚走了出來,毫不生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莞爾娉婷,“公子倒是想要註釋?哈哈,那不是小家子氣了?俺這菜可不是你口中的俗物呢,每道菜都有五言詩一首。”
那王舉人愣了愣,嗤笑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這個婦人長得倒是頗具姿色,不過也就是個做飯的吧?哼,還吟詩作賦不成?你倒是說說你這豆腐塊俗雞肉有什麼文雅可言?”
葉小萱從容不迫,抬腳起步,沉吟片刻。
“不會是怕丟了臉面不敢說了吧?”王舉人譏諷道。
這時候有不少的食客也在起鬨了。
唐老闆剛剛好起來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驚慌了,那些個文人墨客從來都是茶樓酒肆鬥詩結對子,到如今卻還有人來這飯店了。
葉小萱莞爾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王舉人,說道,“莫要門縫裡看人,你若是這麼想,哼哼,那你豈不是成了坐井觀天的大蛤蟆?”
眾人一陣鬨笑。
王舉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嘴角一撇,“你倒是把你的菜詩說來聽聽,讓老少爺們兒看看,是不是賣弄,是不是我門縫裡瞧你!”
“不急!”說著這些,葉小萱轉了個身。
唐老闆手裡捏了一把汗,店小二在唐老闆的身邊說道,“看了吧師傅,這回真是砸鍋了,讓著人家幾句又如何,偏要逞能。”
祥子不滿意的看了店小二一眼,說道,“小子,你閉嘴!”
店小二隻看祥子那身高八尺的魁梧身材都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不敢說話了。
“王舉人,你看看俺這對仗是否工整?第一道菜是這涼拌黃瓜,你聽著?”葉小萱說完便鄙夷的看了一眼王舉人,接著說道:
涼風韻清源,
拌段黃金錢。
黃金追勝事,
瓜田草正繁。
王舉人臉色一怔,剛才還真沒把這個長相漂亮的廚娘當回事,原本以為她也就是依仗自己美貌來混口飯吃,沒想到這都出口成章了,可是怎麼能就此示弱?王舉人馬上問道,“那這道菜呢?”
葉小萱看了看王舉人手指著的那道菜,嘴角一勾,邁了一步,便停住,笑著說道:
麻源一葉秋,
辣屐欣從遊。
雞群虛嫉妒,
絲雨弄春柔。
剛才起鬨的那些人也都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個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的又超凡脫俗的廚娘。
王舉人仍舊不甘心,“這道菜呢?”
葉小萱又低頭沉思片刻,抬起的腳還沒落下,便笑著說道,“有了,王舉人你聽好了哦”葉小萱笑著說道:
麻衣長帶幾坊塵,
婆陽太守是真人。
豆蔻梢頭二月初,
腐咗交橫逐去魂。
王舉人頓時有些失魂,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廚娘也能出口成詩,在看著人群中漸漸的沸騰起來,他有些掛不住面子了,咬緊了牙關說道,“剩下的這兩道菜呢?”
葉小萱仰天大笑,說道,“哼,酸腐的人,說什麼文雅,那都是裝出來的吧?難不成俺們這些殺豬的,賣蔬菜的,開布莊,開藥店的都成了俗人?哼,你才是那大俗特俗的俗人,俺且問你,你這說得再好唱的再妙的東西,到了肚子裡,出來了是什麼?”
接著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鬨笑聲,大家不約而同異口同聲道,“屎!哈哈哈哈!”
王舉人臉色更加的紅了,他掛不住面子了,疾言令色,“你嘴尖牙利,不要轉移注意力,你且說,這兩道菜可有五言詩亦或是七言詩?”
葉小萱冷哼一聲,伸出左手,指著桌上的菜餚笑著說道:
宮闕參差當晚日,
寶山南麓鳳左翅。
雞膚鶴髮復何傷,
丁心與訪春山寺。
又笑了笑那王舉人的落魄神情,伸出右手指著另外一盤菜說道:
糖霜不待蜀客寄,
醋炸迢遞心空憶。
排班衙日有三公,
骨重神寒天廟器。
不等王舉人說話,人群中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突然有一女子大聲說道,“唐老闆,煩請您把剛才的這位姐姐所說的詩句和菜餚都給我來一遍。”
唐老闆滿臉歡喜,這才發現,是剛才那位鳳眼女子,便問道,“小姐,那剛才的那些?”
“都要!”說完便瀟灑的扔了兩錠銀子在桌上,說道